躁热的气流渐渐平复。
沈绒被盛明盏从桌面上抱起来, 坐稳。
盛明盏站在她面前,上身前倾,帮她把被弄乱的头发整理好。
月光中, 盛明盏的眼眸炙热。
每一次相同温度的呼吸,都一丝丝勾缠着彼此。
“妈叫了咱们好几次了。”最后还是盛明盏先开口,“再不下去, 她会上来的。”
沈绒沉默着, 心头上的热意还未消退。
她察觉到盛明盏的声音里带着因欲而起的沙哑, 那是和她同频的悸动。
没能忍住, 仰起头,又在盛明盏唇上落了一个吻。
盛明盏的唇还那么柔软, 那么烫。
盛明盏被她的任性弄得轻笑出声, “我要开灯了哦。”
“不要。”沈绒将额头抵在她肩膀上, 整张脸都埋入她怀中撒着娇。
沈绒说不要开灯,盛明盏没法违背她的意愿, 便没开了。
盛明盏想抱抱她, 手臂抬起来犹豫着, 又放下,最后落到她后背上,沿着脊背温柔地安抚。
沈绒靠在她肩头半晌, 心里的毛躁和一根根即将竖起来的刺, 最终被盛明盏抚慰成了微不可闻的长叹。
盛明盏从她的后背慢慢摸至后脑勺, 透过浓密的发丝,触碰到一片因为刚才的吻而起的,热热的汗意。
“盛明盏……”
沈绒拉着她的衣角, 整个人用力压在她怀里, 有点发颤的声音从她的身体和衣料中闷出来。
“我们在干嘛啊?”
听到沈绒的呢喃, 刚才热吻时的每个细节重新灌入盛明盏的脑海。
夜的诡谲,让眼前的一切罩上了一层荒谬感。
盛明盏想要更强烈的光刺破着黝黯。
那样的话,或许她能找到更多让人安心的真实。
“是啊……”盛明盏说,“我们到底在干嘛?”
……
沈绒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嘴唇还有些红肿,耳尖不自然的潮红也还没彻底退去。
完全没有这方面经验,根本不知道需要多久时间才能恢复正常。
就这样下去,沈黛会发现吗?
沈绒打开一条门缝往楼下看,见盛明盏已经坐在餐桌前,和沈黛谈笑风生了。
好啊你盛明盏,刚和我做完坏事,就淡定自若了?
那我还遮遮掩掩什么劲?
沈绒直接推门下楼。
以前冬天她在家最习惯的状态就是只穿件睡衣,内衣也懒得穿,舒服自在。
今天鬼使神差害羞了起来,特意在外面又披了件宽松的外套,将胸前的起伏牢牢遮住。
沈绒一边下楼一边说:“你们也不等我这就吃上了?”
沈黛说,“叫你半天不搭理,还以为你睡了。”
盛明盏正在帮忙分馄饨,听到沈绒的声音抬头看向她。
两人目光相汇,什么都没说,又很快分开。
吃宵夜的整个过程,刚接过吻的两人目光躲躲闪闪。
沈黛问:“你俩还没和好啊?”
沈绒低头吃馄饨,不言不语,恨不得用碗将巴掌小脸整个遮起来。
盛明盏见她原本压下去了点颜色的小耳朵又开始发红,心中被她的可爱填得满当当,垂头暗暗笑了好一会儿后,对沈黛说:
“我向小绒道过歉,她已经原谅我了。”
沈绒透过碗边,狠狠剜盛明盏一眼。
原来你的道歉就是把我摁在桌上,差点把我亲断气。
沈黛笑着说:“你们俩啊,真没法说。好的时候恨不得天天粘在一块儿,闹起脾气来阵仗又这么大。”
沈绒将碗放下,丢下一句话立刻走了,“谁和她粘。”
沈黛看着她气呼呼的背影,纳闷地问盛明盏,“不是哄好了吗?”
盛明盏“嗯”一声说:“没事,小绒脸皮薄,就怕人闹她。一会儿我再去说说。”
等沈黛去睡觉了,盛明盏再去敲沈绒房门。
半天才听她冷淡地开口,“睡了。”
听见盛明盏在屋外徘徊了一阵子,沈绒紧抱着被子,心想,如果盛明盏坚持要进来,我就让她进来。
结果盛明盏留给她一句“晚安”就走了。
弄得沈绒一晚上都没睡好,一直到清晨时分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境。
在梦里,盛明盏又一次抱住了她,柔软又滚烫的感受真实到不像是梦……
我和盛明盏接吻了?
第二天醒来时,看着阳光下的一切,沈绒恍惚不已。
书桌就在床边,被盛明盏拾起来的文具和书虽然摆放整齐,却不是她习惯的位置。
不是梦。
是我主动吻盛明盏的,是我主动迈过那条界线的。
这一切真的发生了。
沈绒一再回味那场拥吻的每个细节,第一次感受到身体自发的渴望和内心深处压抑不住的躁动,和不知缘由的酸楚。
……
之后的几天,盛明盏去沈黛的公司学习,一些商业谈判的细节、陷阱沈黛都会手把手教她。
盛明盏学得很快也很用心,即便偶尔想到沈绒会分神,她也很快提醒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