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了。”
江迟暮明白了,江启明是借着自己巴结楚宁安来了。
他还没开口,就见楚宁安神色冷淡,语气有些不虞道:“你是哪位?”
江启明被那冰冷骇人的目光吓得抖了一下,还是强笑道:“在下三甲进士江启明,是迟暮的三哥,长安王莫不是忘了,我们曾有一面之缘。”
“不记得。”
“……”
江启明不懂,明明上次见长安王,他看起来好相处的很,现在居然这么不给面子,但还是强忍尴尬道:“长安王贵客盈门,自然不记得我这小角色,看来是在下自作主张了。”
楚宁安淡淡看他,不置可否,"既然如此,你还不下去?"
江启明僵住。
江迟暮乐的看他倒霉,“如果没记错,三甲进士是没资格来拜会座师的?三哥在这杵着,是想要侍卫把你抓走?”
“噢……”江迟暮忽而想到什么,上下打量江启明一番,“听闻三哥上巳节被一户老汉抢亲到了家里,啧,真可怜。”
他嘴上说可怜,脸上却全是幸灾乐祸,“三哥可曾保护好自己?若没有……”他瞄了一眼江启明的屁股,叹息,“也不必太过伤心,日子总要过下去的。”
“你——”
江启明被那一眼看的像惊弓之鸟,下意识便要捂住屁股,好歹记得着这是什么场合,僵硬放下手,恨得牙快要咬碎。
鬼知道他那天差点被老东西用强有多惊恐,幸好尚书府的人来的快,虽然老东西的头已经扔到了乱葬岗,可他的心理阴影别提多大了。
尚书府为了面子,软硬皆施,封住了知情人的嘴,才让他能放心出外。
可江迟暮一提起来,他便又回想到这事,脸都变成绿色,“你怎么会知道?”
那天江迟暮明明提前走了啊?
他忽而有了个猜想,怒瞪着江迟暮,“难不成是你,是你害我!”
他立即就想拽着江迟暮的领子质问,可却突然对上长安王的眼神,顿时全身一僵,冷汗津津。
他忘了,江迟暮这小贱种勾引了长安王,现在他可是有靠山的,刚刚他们搂搂抱抱他看得一清二楚。
最终,他也只是脸色青紫交加,冷冷瞪了一眼江迟暮,扭头离开。
江启明人一走,本来冷淡的楚宁安就脑袋一垂,又想黏糊糊朝江迟暮肩上靠,被他捏着后颈把住了。
江迟暮似笑非笑,打量着楚宁安的表情,“楚宁安,我说,怎么还有两幅面孔?你是不是跟我装醉呢?”
怎么一到别人面前,坐也坐的直了,表情和声音都冷静的看不出一点醉意,一到他面前就没了骨头似的?
楚宁安迷茫的看他一眼,眼神雾蒙蒙的,依旧很倔强的开口,“……我没醉。”
酒气扑面而来,这下江迟暮确信他醉了,有些头疼的让他枕着自己肩头,不知如何是好。
等等不是还要去文渊阁找史册吗?他醉成这样子,到时候能站稳吗?
怕什么来什么,礼部几位官员小心翼翼凑过来,“王爷,是时候去文渊阁赐书了,你看?”
楚宁安迅速被他薅了起来,脊背挺拔,唇色寡淡,表情清冷,整个人透着股养尊处优,位高权重的矜贵冷淡,“这便启程吧。”
他起身,步伐稍微有些摇晃,江迟暮连忙抓紧他手腕,生怕他当着这么多人摔倒或者晕过去。
楚宁安侧头淡淡瞥他一眼,把江迟暮看的心头一滞,楚宁安很少用这样的眼光看他,让他产生一种陌生的距离感,好在下一秒,楚宁安就在袖子下缓缓牵住了他的手,指尖还抵着他指缝,想要十指相扣。
江迟暮嘴角一抽,狠狠捏了他一把,楚宁安一僵,委委屈屈的缩回手指,抓紧他的手掌。
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官员与举子,瞠目结舌的看着江迟暮和长安王肩贴着肩走在一起,总觉得这于理不合,可看着长安王冷淡不失威严的神色,又不敢开口阻止。
江迟暮自己都感觉到几分不自在,如果不是怕楚宁安没人牵着,醉醺醺的撞到哪,把人撞傻了,他早该跑了。
文渊阁是宫中藏书之所,说是赐书,不过是给三甲进士一个进阁观书的机会,若有看中的,可以抄录,却不可带走。
楚宁安这个名义上的座师,只需在阁前劝勉鼓励几句,就没他的事了,楚宁安挥退身后跟着的官员,凑在江迟暮耳边低声道:“起居注在阁顶。”
三甲几十人,虽然保持安静,也让阁里有些杂乱,趁着此时,江迟暮与楚宁安上到了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