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清早，姜玖拢着衣衫下床，直到站直身子前都在为昨晚的事后悔。
方青明倒是安分了。
“今天进主城，找柳家。”姜玖正好衣领，说完甩手就走。
下到外街，姜玖就发现了不对。
这边的人都是凡人。
不是近乎，而是全部。
没有任何修炼的迹象，也没有魔修在内。
这不正常。
“永州作为中原和西北的关要，即便没有修士驻守，也应该是比较混杂的地方，这有问题。”姜玖通过纠结在一起的魂识给方青明传音道。
方青明不动声色的看了圈：“我们先到主城城门那看看。”
两人没化形，甚至都没收敛气息，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向城门。
总归暴露的差不多了，要是鹤鸣真想找上门就更没伪装的必要，干脆点反倒省心。
一路走到城门，就见有守卫在拦人审问。
毫无疑问，守卫也是凡人。
“你们是什么人？”守卫拦下姜玖，态度很是高傲。
姜玖真是好久没见到敢蔑视自己的人了，心情还蛮好的回：“路过此处的修士。”
谁料那守卫直接阴下面色：“我们永州不欢迎修仙的。”
“哦？这是怎么个说法？”姜玖面上笑呵，藏在袖中的手已经放出了一缕魔气，顺着钻入守卫的身体。
“赶紧滚……”守卫正要赶人，话头就猛的调转：“永州是王的天下，王不容许有修士进入，这是凡人的都城。所有非凡人的存在都要被驱逐，这样才能保证永州的安全。”
姜玖轻挑着眉：“你们的王是谁？”
“当然是我们的主，有了他我们才有现在的安稳。”守卫整个人都开始打颤。
这是对魔气的不耐受，凡人身体太弱了，强行控制就只有催化成怪物的下场。
姜玖收了魔气，但使坏的在这人身体里留了个‘小惊喜’，算作蔑视他的惩罚。
方青明见姜玖这边完事儿，也撤了结界。
直到姜玖和方青明进到城中，那个守卫才猛然回神。
他晃了晃脑袋，问身边的守卫：“刚刚你们有没有看见两个奇怪的人？”
“没有啊，你是不是累糊涂了？”
所有人都这样回答。
守卫继续晃着脑袋，也开始自我怀疑。
忽然，他身边有人大喊了句：“你脖子上是什么？！是蛇，是蛇！！”
听着身后的混乱，姜玖的郁闷一扫而空，甚至还乐出声来。
主城内没多少人，偶尔见到的百姓都缩着脖子赶路，显得他们两个很是突兀。
不过正主显然不在乎这点。
“在长泽湖的时候，你是不是跟我提过人族形成了一个什么制度？”姜玖问道。
方青明也听到那守卫的话，回道：“地主和奴隶。不过永州的情况或许更复杂一些，排斥修士和真的防住修士是不一样的，如果他们的王没点问题，这件事肯定办不成。”
这自然是实话。
安排凡人做守卫能防住低阶修士。
他们做不到悄然潜入，又不能伤害凡人，自然就会被限制住。
但稍微有能耐一点的，基本都能做到姜玖方才的操作，要是这所谓的王没动什么手脚，那可是说不过去。
“雪伊给你的罗盘还在吗？”姜玖忽然问。
方青明顿了会儿，随后从收纳袋里拿出了那个都快落灰的罗盘：“怎么了吗？”
“用它找一下柳芸。”姜玖手上不知从哪捞了把药材，放在了罗盘中央。
药材瞬间化为粉末，粘附在指针上，在姜玖的催动下开始转动。
“要是找不到，那雪伊神女的名号就可以摘了。”姜玖明晃晃的准备泼脏水。
方青明丝毫不觉得不妥。
兴许是被恐吓到了，那指针一直晃荡许久才定住。
“走吧。”
两人没御剑，只是在街巷间穿梭寻找。
这自然是为了观察。
“城里有人，但都不愿出来，没有诅咒的痕迹。”方青明说。
姜玖也没感觉到什么邪念。
“或许在那个王住的地方能有发现，我们……”姜玖话没说完，就见一队守卫打扮的人拎着刀剑朝他们这边赶来。
不像善茬。
“你们两个跟我们走一趟！”领头的那人斥道。
“有鬼气加持。”方青明传音给姜玖。
姜玖：“人族抓了怪人会带去哪？”
方青明显然懂了姜玖意思：“你是想顺着他们进牢找人？”
“去碰碰运气，溜一趟也不累。”姜玖勾起唇角。
那些侍卫显然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人，见他们不反抗就想上前把他俩捆住，被方青明一个眼神吓退，最后换成用剑怼着两人往前走。
等到了牢房，姜玖忽然就明白了城中人少的原因。
逼仄潮湿的牢房内，每间都挤满了百姓，甚至都匀不出绳子来捆他们。
那些百姓看见姜玖二人也没意外的神色，就像见惯了这场面。
“你们两个在这呆着。”侍卫把挂锁打开，将两人推进去后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