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恨毒了林依柔,林依婉也不打算亲自动手杀了她。
这是林依婉的底线,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亲自动手杀人。
林依柔说她聪明,其实这倒也不假。
如果想要让一个人死,她能想出的办法有很多,何须为那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从佛堂出来,林依婉又去了书房。
上次来张家她便打听到,张老爷和张夫人已然分居,张老爷只要在府里时,都是住在书房的。
她到了书房门口,先是确定里面有人,然后便将窗户戳了个小洞,点燃一支香伸了进去。
说来这支香也有点来头。
前两天窦大夫闹着要给她把脉,她担心其中有诈,怎么也不肯。
窦大夫便拿了好些东西出来谈条件,说如果同意让他把脉,这些东西都白送。
且再三保证,只是把脉,其他什么也不说、不做,也不收报酬。
林依婉这才同意。
而这香便是窦大夫给的,说是只要闻了这香就会陷入迷幻状态,这时不管谁问他什么,他都会如实说出来。
想到要来张府,林依婉便把这香给带上了,正好试试效果。
在外面等了两刻钟,林依婉才推门进去。
她走到床边,借着月色确认一番,躺在屋里的是张老爷没错。
把人叫醒后,林依婉便估摸着窦大夫这药应该是有用的。
此时的张老爷虽睁着眼却是双目无神,看着跟痴呆儿没什么两样。
林依婉先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兴源,小名李二狗。”
得,能说出李二狗这个名字,说明这人真傻了。
林依婉接着问:“你现在有多少银子,都藏在哪儿啊?”
“我有一千六百七十四两银子。
其中一千两存在当铺,三百两藏在书房,三百两放在杏儿那里,身上还有七十四两现银。”
杏儿?这又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杏儿?
她又问:“杏儿是谁?”
“杏儿是我娘子啊,她十四岁就说要嫁给我的。
可她那个狠心的爹为了十两银子就将她嫁给了别人。
不过没事,她嫁的男人是个短命的,她终究还是成了我的娘子,还给我生了儿子。”
这么听来,那个杏儿应该是个寡妇。
可林依婉记得,之前张夫人找到的那个外室并不是寡妇来着。
所以这人,不止养了一个外室?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杏儿现在在哪里?”
待问到杏儿的地址后,林依婉便悄然离去。
她又去张夫人的院子晃了一圈,然后便离开张家回了医馆后院。
而这头,林依婉今晚的所作所为都被暗卫一一报给了窦大夫师徒。
窦大夫听后吩咐:“你去把林依婉的生平给我调查一番,从她出生后到今天发生的事,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
想了想他补充道:“还有林兴粮,把他也给查一查,他肯定有古怪。”
待暗卫退下后,卫子安问:“师父,现在林兴粮已经醒了,咱们什么时候走呢。”
窦大夫笑道:“不急,洛县这么有意思,咱们多呆一段时间再说。”
卫子安在心里腹诽:怕不是洛县有趣,而是觉得洛县的人有趣吧。
但师父都这么说了,他这个给人当徒弟的自然也只能顺从。
他又问:“师父,是不是林姑娘的脉象有什么不对?”所以您才选择留在这里。
窦大夫摇头:“不,她的脉象很好,可就是太好了啊!什么毛病也挑不出。”
卫子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细想才知道,每个人的身体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
便是他师父,从小是用药养出来的,却也不能说什么毛病都挑不出。
但林姑娘的脉象却偏偏是这样。
且她身上除了脉象之外,还有不少古怪之处。
以师父的性子,遇到这样的情况,铁定是要弄个清楚明白的。
第二天上午,窦大夫给林兴粮扎过针以后忽然对今日接到消息才进城的林三河说:“你爹这情况比我想的略严重些。
之后还是要定期看大夫啊。
特别是接下来这一段时间,如果回家的话,最好能够请个大夫一起回家。”
林三河性子莽撞,闻言便道:“窦大夫,这一事不烦二主,要不然就麻烦您了可以吗?”
林二川闻言立马去拉他弟的袖子。
这可是给皇帝看过病的大夫,能屈尊降贵给他爹看病,他们家已是占了大便宜,哪儿还能跟着他们回家去了。
他正准备打个圆场,岂料窦大夫直接答应下来:“这个病人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救回来的,交给别人我确实不放心。
恰好我接下来没什么别的安排,索性就跟你们走一趟吧。”
“窦大夫,您可真是个好大夫。”林三河高兴地眉飞色舞:“那我回家便让我媳妇儿给您收拾房间。
等我爹可以回家的时候,就麻烦您先去我家住着。”
可以说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林三河一个人是无忧无虑的傻乐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