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北戎皇城的寒酸有了个基本了解后,林依婉对潜入北戎皇宫便有了更多的信心。
可当她站在所谓的宫墙上时,整个人还是陷入了迷惘之中。
眼前这个比京城四皇子府大不了多少的地方,真是北戎皇宫?
为了防止摸错地方,她也顾不上现在是什么时辰,直接将谢青枫从空间里拉了出来。
“青枫哥,我还是觉得咱们跑错地方了,这里根本不是北戎皇城。”
现在这个宅子已经是城内最大的宅子,所以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找错了地方。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里根本不是开宁。
谢青枫站在宫墙上借着雪地的反光,大概也看清楚了下面的情况。
一点也不夸张的说,他也有点被北戎皇宫的寒酸给震惊到了,这发展也太落后了一些吧。
稳定了一下心神他才道:“依婉,这里肯定是北戎皇城。
据我所知,北戎人以前乃是以游牧为生,他们的发展历史比我们汉族要慢一些,大约是百多年前他们才开始冶铁、造船、耕耘树艺、修筑房屋。
虽说他们现在在努力学习我们的文化,但发展速度跟咱们确实是没办法比的,所以这皇宫看起来难免、难免朴素了一些。”
“那他们……”林依婉想了想,用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那咱们为什么打不过他们啊?”
根据她在倩儿那里了解到的消息,自从庆朝立朝以来,与北戎的战争冲突便没有停止过,而且总体来看,庆朝是输多赢少。
可北戎如果真如青枫哥所说的这般罗汉沟,偌大的庆朝为什么会打不赢它呢?
谢青枫寻思了一下,解释道:“北戎之所以能与大庆进行多年的抗争,原因很多。
首先北戎人主要以狩猎为主,但凡成年男子,有一个算一个都能骑善射,这些人拉上战场就是成熟的战士,这便是很有利的先天条件。
北戎立国时间也不长,正是上下一心、斗志昂扬的时候,想要往外扩张也是理所当然的。
反观咱们庆朝,开国之君不似别的朝代一样是马背上得天下,先辈得国容易,继任的帝王自然少了一些血性。
庆朝遵从儒家思想,和为贵正是儒家倡导的道德实践的原则,因而整个朝堂都缺少好战的基因。
再加之庆朝地广,西南、西面、西北、北方、东北,处处都有敌手,即便是想要针对某个国家,也难全力以赴。
所以,种种主观及客观因素便造成了两国拉锯对峙的局面。”
说到此,谢青枫忍不住感慨:“幸而二十多年前继位的是当今皇上,庆朝才能有今日的局面。
否则在强敌环伺的情况下,说不定属于庆国的国土面积会一缩再缩。
依婉你可能不知道,当今皇上的母妃出自靖国公府,算起来她老人家应该是宁倩儿的姑奶奶。
这位自小在边境的马背上长大的将门之女,即便进宫了还是有一腔热血和一身傲骨,而她也很好的将属于战士的血性遗传给了当今皇帝。
当今还是皇子时,便表现出好战的倾向,听说正因为这点,不少朝臣都反对立他为太子。
我猜想,估计当时先帝已经看出周边诸国的狼子野心,明白继续采取稳妥的防守措施已经不是上策,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庆国会被外面的豺狼猛兽撕碎。
大庆需要一位能征善战的领头人打破这个局面,因而他才不顾反对,坚持传位于当今皇上。”
大半夜的,谢青枫站在墙头分析了一波局势,成功将自己冻成狗。
知识渊博的端方君子形象维持不过三秒,他便耸肩缩背地吸气颤抖:“忘记穿裘皮大氅,实在太冷了。
依婉,你放心去吧,肯定不会弄错地方的,你要找的北戎皇帝肯定就在这里。”
林依婉看着青枫哥极速的变脸,一方面觉得好笑,另一方面又有些心疼。
这北方的寒冬可不是说着玩的,万一真将人冻坏了,那可不得了。
她二话不说将人送进空间:“青枫哥,你快些回房间休息吧,别等我回来了,有事情明天再说。”
谢青枫心知夜探皇宫、即便是一个再简陋的皇宫,他也帮不上忙,只能留在空间才能确保不拖后腿。
但让他现在去睡,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他没应承这话,只是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万万不能拿自己冒险。”
“放心吧,不会的。”
林依婉从空间出来后并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在围墙上蹲守了小半个时辰,想要了解宫里士兵的巡逻规律,好在之后的行动中避开他们。
嗯,怎么说呢,就是觉得有点浪费时间。
蹲了挺长时间,一个巡逻队都没有看到。
眼见时间一点点流逝,索性不再等,直接飞身下去。
只见她脚尖在雪地轻点,便能跃出丈远的距离,不过几个纵跃,整个人便消失在夜色中。
但细细去看,她刚刚路过的地方只有浅淡的脚印。
待风一吹,本就不显眼的印记很快就消失不见,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林依婉在夜色中疾行片刻,便到了这“皇宫”最大的一座宫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