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浴室门打开,面无表情的少年擦着湿漉漉的短发走出来。
她目瞪口呆,少年本来在擦头发,却被她的表情逗乐了,凑了过来刚刚作势想要亲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还叼着牙刷。
他直接把她转了过去,催她:“快点刷牙。”
她:“……”
她刷牙的时候才发现:他买了情侣牙刷、情侣水杯,就连睡衣和鞋子,全都是一对。
她以为他在开玩笑,谁知道她一刷完牙,就被他直接一把搂住腰,放在了洗水台上,她一坐好,少年就急促又凶猛地吻了下来,她的后背靠在镜子上,搂住了他的脖子,被他莽撞又热烈地亲吻着。
等到他们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少年就抵着她的额头,笑了,“老子老早就想亲你了。”
她被他亲得嘴唇疼,就骂他是狗。
少年就像是小狗一样,又凑上去轻轻地亲亲她的唇。
亲吻是甜蜜又美好的,时常被他追着亲的日子里,她渐渐地忘记了那对糟心的父母。
她本以为自己多少会介意他们的势利眼和薄情,可是实际上,等到她再次想起他们的时候,心中竟然起不来任何波澜了。
被少年搂在怀里看他打游戏的时候,她吃着薯片,突然间意识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少年的怀抱清爽又温暖,已经变成了她避风的港湾。
仿佛注意到她的视线,避风的港湾低头看她,把她的薯片给叼走了一块;
过了一会儿,又叼走了一片。
她:“……”
“燕雪衣,你是狗么?”
少年立马凑过来亲她,得意洋洋道:“你说是就是吧。”
他们一起回去拍了毕业照、一起吃了散伙饭。
填志愿的时候,她本来想要抱着册子去找他,但是谁知道少年不肯告诉她估分,问他,他又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只说是京市的学校。
她心中狐疑,但是一想,反正只要在京市,见面的时间总是有很多的,便没有追问。
出分数那天,他们起了一个大早。
少年表现得很古怪,用一个词语形容就是矜持。就是那种尾巴明明想要狂摇,却还要绷住的感觉。
她有点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到看见了学校的横幅的时候,她愣住了。
她一转头,发现少年就站在了不远处看着她,又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拽样,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他真的拿了第一。
多少个刷题的不眠之夜,少年打着哈欠看着远方泛起鱼肚白,脑子里想的都是她的笑。
辛苦和疲惫,在这一刻都仿佛烟消云散。
少年笑得无比得意,朝着她张开了手臂。
她朝着少年跑去,抱住他,踮脚亲了他的面颊一下,笑眯眯道:
“奖励。”
她回去的路上问他,“燕燕,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想考华大的?”
少年脚步一顿,含糊了过去。
他绝对不会告诉她——
他有这个念头是因为某天百度了一下:
异地恋,容易分手么?
那天夜里少年辗转反侧睡不着——
怎么办,隔两条街,好像也是异地恋!
她不要老子了怎么办?
07.
这一年的暑假,少年就开始计划和她结婚了。
尤其是听说大学结婚还加学分,他就对她说:“我们一到法定年龄就结婚吧?”
她转头一看,发现他已经在挑婚纱了。
她不置可否:毕竟,这可是在高二的时候就开始看学区房的家伙。
她被他念叨久了,也觉得他们大概很快就会领证。但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并没有如愿这么快结婚。
因为她那时候忙着学业,联系导师;而等到她忙完保研后,他又开始忙着创业了。
紧接着就在他们上大三不久后,燕家就破产了。
她在教室的角落里,低声劝他放弃当大款的梦想,和她一起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当初的少年如今已经长大了,青年的眉眼仍然漂亮又张扬,有种掩饰不住的锐气。
他说他想当大款,就要当大款,才不去和她搞什么没钱途的研究。要是别人可能是吹牛的,可是他的身上,有种势在必得的强大自信,让人忍不住去信服他、追随他。
她就笑:“那我就等着你成为大款。”
只不过,创业一开始总是困难的。
他们不得不从舒适的三居室搬走,换到了狭小隔音又不好的小区里。
她小时候过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倒是觉得没什么,就是出租屋的床实在是不太结实,容易咯吱咯吱地响。
他们动作大一点,床就摇摇欲坠。
有一次床响得太厉害了,隔壁的阿姨还来敲门了。
等到人走了,看着回来黑着脸的他,她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瞪她一眼,刚刚想要把她拽过来,谁知道他一个用力,床塌了。
岁:“……”
燕:“……”
他计划得好好的,等到第一批资金回笼,就带她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