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太阳落山前回到了奉天司,也许是酒楼插曲的原因,两人后半程兴致不是太高,柳传先一步进了燕南淮的小院,而燕南淮则根据轻首席的命令在太阳落山之前回到了处理事务的房间。
屋内烛光灼灼,挽轻轻好像一整天都没有离开过房间,此时依然在伏案处理一堆文件,燕南淮进屋后就站在背光的一旁,默默的等着指令。
烛火摇曳,美人墨袖,书山似海,燕南淮脑袋里面很空的在想一些东西,他很习惯这种安静的感觉,好像没有任何烦恼。
良久,挽轻轻终于处理完了一天的事务,她左右手交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个动作让原本遮掩在长袍下的好身材凸现,峰峦起伏,绷紧出无限美好的曲线。
“好了,过来吧。”
燕南淮走近两步。
“靠近点。”
燕南淮再往前走了一步。
“到我身边来!”挽轻轻有点恼怒。
燕南淮有些摸不清头脑,按理来说职场里异性上司和下属不该保持距离吗,这种盘丝洞蜘蛛精诱骗唐僧的对话是怎么回事?
“把我抬到那边的椅子上。”
燕南淮这才看出来挽轻轻双腿不便,而在挽轻轻指着的阴影里有她平时使用的专用轮椅。燕南淮手脚平稳的把挽轻轻抱上椅子。
“推我出去,先直走,路上转向我会告诉你。”
一人一车出了房间,挽轻轻开始闲聊。
“逛了一天,感觉悬京怎么样?”
“很美,到处都是好吃的好玩的。”
“今天有没有人刁难你?”
“您猜到了?确实有,感觉悬京人似乎对极命之人抱有很大的恶意。”
“你对谁都这么诚实?”
“只是觉得您可以信任。”
挽轻轻诧异的看向燕南淮,想确认他说这句话时的神色,燕南淮也在看她,少年的眼神清澈明朗,看不出更多的东西。看了一会儿后她收回视线。
“别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
“我没有几个可以信任和依赖的人,只能选择相信身边亲近的人,选择相信您。”燕南淮说这话时脸色真诚,但他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信任挽轻轻,自从来到悬京后他没有信任任何人,包括柳传,他这样说话只是想博取挽轻轻的好感。
“我是一个坏人了吧,能这样心口不一的说出谎话,只是想骗取他人的信任,没有一点道德。”燕南淮心里这样想,“但是只要能让自己和妹妹好好的活下去,比这更肮脏的谎话他也会说,那些离经叛道的事他也一定会去做。”
挽轻轻挥手示意燕南淮停下。
“就到这里吧,等会儿会有管家出来接我,你回你住的地方去吧,你师傅在那里等你。”
“什么?!”
小院门口。
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袍的老人跨进小院,他皱着眉头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
“怎么有这么重的血味?那小子不是还没开始习武?”正当他准备探查一番之时,身后传来人声。
“老师?”
燕南淮看着眼前的背影,身体发自本能的有些颤抖。
“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玩得连自己的任务都记不得了。”老人转身看着这个被他囚禁了三年的学生。
“弟子不敢。”
“哼,自由的滋味怎么样啊?是不是感觉天高任鸟飞,每一口空气都是新鲜的?”
未等燕南淮回答,他又开口,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会从我这里接到任务,都是你狠狠心就能做到的事情,按约定说好的一百天,一百天后给你们自由,悬京没人再找你们麻烦。”
“是。弟子明白。”
眼前这么听话的燕南淮倒是让林生有点诧异,
“你不好奇原本召你入京是为什么?”
“既然我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其它的门就已经关上了,再考虑也没用。”
“你倒是活得通透,那好,今晚去杀一个人,他现在在春香楼七层十二号雅座喝酒,你把这袋子里的东西放到他的酒杯里就算完成。”老人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指节大的药包递到燕南淮手上。
“明天早上我要收到这个人的死讯。”
接过药包,燕南淮低头行礼。
老人从院里离开,
“有用的狗才能活下去,希望你能证明你的价值。”
待老人走远后,柳传从阴影里走出,
“这老头实力不咋地,观察力倒是挺敏锐,”他拍拍身上的灰尘,“你真要去杀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当然要去,这是我在悬京活下去的方法,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柳传摆摆手,
“人有人道,狗有狗路,老鼠钻洞蛇盘树,那各有各的活法嘛。”
“这种事我不好帮你,”柳传有点苦恼,突然他眼前一亮,“这样吧,给你提提速!”
柳传以迅雷之势在燕南淮双腿上点了两下。
“你干什么……诶?好像真感觉腿变轻了!”燕南淮抬腿的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变化,他在原地不停的跺脚。
“怎么做到的?”
“一点小小的手法和精湛的人体解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