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等人听着这话,也是感慨冬瓜的好福报,程家那边竟是说这十年的契不算数就算数了?
也是,程家家大业大的,不差这点,也是冬瓜两口心善,要不然,程大奶奶怎么不说免了别人的契?
还是张杨,哦,李杨,李杨这小子也是出息,出去闯出名堂来了,这回拿出那么多银子来给他亲爷爷办丧事。
冬瓜两口子苦了半辈子,往后自个过自个的日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所以这人啊,还是要心存善念才好。
要不然,老天爷可不会放过你的。
就像张老豆,纵然他逍遥了三十你咯,可报应还不是终究找上他了?
南瓜和地瓜这兄弟俩,啧啧,往后总也有他们的报应的。
王屠户也借了银子的,听着老邓氏说南瓜不还就让胡瓜还的话也是直摆手,“谁借的谁还!还不信南瓜真一辈子不回这个松山村?他不是在县里买得宅子?肯定躲那里去了,大不了我们几家上县城找他要债去!”
村长也道:“就是,弟妹这家就这样分吧,那两个不回来,你做了主,我们做了见证,摁了手印,让胡瓜也把手印摁了,这文书就算是有效的,那两个也没吃亏,要是往后回来闹什么,放心,有我们呢!”
老邓氏便即感激过几人,当下托着唐老爷子亲自执笔把分家文书给写好,在场的村长等人先后摁下了自己的手印,老邓氏和张胡瓜也落了手印。
这文书一式两份,老邓氏留一份,村长那里拿一份。
张家这分家事,也就算是成了。
再往村里头一传,大家就都知道了,张家三房已经分了家。
往后老邓氏跟着李冬瓜和张胡瓜过,不用那两个怂货赡养。
张胡瓜捏着分家文书,看着家里的大院子,想着往后他也是一家之主了,上得赡养娘,下得养活媳妇子女,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他得赚银子!
可不能闲着!
娘说那话他也听见了,要是大哥赖账,他还要还五两银子的债呢!
用脚趾头想,估计这银子都得他还了,没办法,谁叫这银子当时是他爹开口去借的呢。韆釺哾
这个爹吧,他也是没话说他了,但父债子偿,到底是他爹,他就帮他把债还了呗!
要不然,真欠着,一个村的,他也不好意思面对那几家借了银子的人。
想着银子,张胡瓜就坐不住了,作坊也没得工做了,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他总不能在家里闲着的。
当下,张胡瓜就打算去镇上打短工,托了常在码头拉货的周五斤帮忙找活计,最后找着了一个在码头给人扛下货装货的活计,一天二十五文,不包吃,可以干到过年去呢!
张胡瓜便乐呵呵的去上工去了,每天半夜起蹭周五斤的马车往镇上去,下晌周五斤先回来,他干到码头都收工了,就只有自个抹黑走路回来。
那卖力的,每天干的累死累活,天黑透了才到家,吃了饭就蒙头睡,半夜就起床,肩上都起泡,手上全是茧子,脚底也打了泡,嘴里却一点也不叫唤的,看得老邓氏又是欣慰小儿子终于长大了,却又是心疼,怕这人吃不住。
如今可是他们自个这个小家的梁柱子,这要是倒下了,那苗氏他们的天就塌下了啊?
眼见着张胡瓜去干了七八天就瘦得脱了相,老邓氏到底舍不得小儿子这么辛苦两头跑,想了想,就找上了宋秋,想要宋秋帮着给个就近的活计做,不怕辛苦,但好歹不用每天这么远的跑,休息也休息不好的。
彼时宋秋正在和老袁氏商量再买一头肥猪回来,跟家里的猪一起杀的事。
家里的猪要杀,顶多出百十斤肉的,少了些,再买头肥猪,多熏点腊肉,家里人多,吃的也多不是?
听着老邓氏说想请她帮忙安排个活计的话,宋秋也是亲眼看着张胡瓜如今的卖力的,也怕他身体累垮了倒下,到时候枣花和石蛋儿就没了爹。
看在枣花和石蛋儿的面上,宋秋想了想,就安排张胡瓜去庄子上了。
庄子上做着粉条,但还没有做完,估计得做到过年才能完全完工的。
不过宋秋想着酸辣粉套装生意好,再加上每天茶棚里卖得也不少了且还有脑子活的小贩专门来跟她谈生意,想要从她这里进酸辣粉和那调料去别处支摊子卖酸辣粉的。
这要用得粉条,就断不了。
宋秋就打算到时候自个的淀粉用完了,就跟方诲订。
方诲得了她的淀粉方子,动作快,收了不少番薯,开了好些个番薯作坊,如今早就将淀粉推广卖到各地去了的。
他手里的淀粉多,跟他订绝对少不了。
所以这粉条就可以长期做,庄子上也就过年放几天假就是。
张胡瓜安排进去,一起做粉条,多也不多他这个人的。
包吃包住,一个月六百文,也够张胡瓜贴补家用的了。
老邓氏听了,当下拉着宋秋感激万分。
等张胡瓜当晚回来听说了,也是心里感激高兴,第二日去码头说了,结了几天的工钱,回来就收拾包袱乐呵呵的往庄子上去了。
这就是后话了,眼下冬月二十,本来说好十五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