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凌风昏昏欲睡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凌风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道:“到了吗?”
阮玉清没说话,她推了推靠在她身上的司徒翰临。
司徒翰临睁开眼睛,有些不舍地坐直了身体,趁司徒翰临不注意,阮玉清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干脆利落地下了马车。
感受着手上还残留着的温暖、柔软的,略带粗糙的触感,司徒翰临整理了一下衣服,也从容地走下了马车。
司徒翰临一下马车就看到在一旁和吴安说话的阮玉清,还未及上前或是说话,司徒翰临便看到吴安兴高采烈地拉住阮玉清的手,然后向前方满是新叶的桃林走去。
眉头挑了挑,司徒翰临疾步上前,紧紧抓住吴安拉住阮玉清的那只手。
痛到脸色都变了,吴安被迫松手,求饶道:“虽然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是你可不可先松手”
司徒翰临却加大了力道,吴安顿时哀嚎起来“痛痛......!要断了,要断了......玉清......”
“翰临!”不知司徒翰临为何生气的阮玉清唤道。
“玉清啊!”
“怎么了,风”
“我忽然发现,在这个世界没有一副身体,是一件多么值得庆幸的事!”
“哈!?”阮玉清听得一头雾水,但凌风没有解释的意思。
而司徒翰临也没有要放手的意思,于是阮玉清就上前分开司徒翰临和吴安两人,救吴安于水火中。
“你做什么!”阮玉清看着司徒翰临责备道。
“没做什么”司徒翰临不看阮玉清,而是死死盯着吴安,指着前方道:“吴安,前面就是桃林了吧”
“是是”吴安捂着自己已经发紫的手,连连点头。
“那么你的任务......”
“前面有人叫我”看出司徒翰临赶人的眼神,吴安快速道:“我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玩”说完,就像一阵风一样迅速飘走了。
看着吴安远去的背影,阮玉清无奈道:“翰临,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
无辜地看着阮玉清,司徒翰临回道:“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憋笑憋到肚子痛,凌风对阮玉清道:“司徒翰临真是绝了”
“闭嘴!”对凌风吼了一句,阮玉清白了司徒翰临一眼,就自顾自地向前而去。
跟在阮玉清身后,司徒翰临的眼中似乎只有阮玉清这一道风景。
有一句话叫做‘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凌风此刻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涵义了,一个没有目的地前面走着,连头都不回,一个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哪里有一点约会的气氛啊!
明明比他瓦数更大的电灯泡都走了!而且本就没有多少人的桃林,现在更是一个人都看不到,凌风都想要开口提醒阮玉清了。
没等凌风开口,阮玉清就说道:“翰临,这片桃林,若是花开时,必是极美的”
“即便如此,在我眼中,再美的花也不及你半分”
“若是不看一眼就离开,想想都觉得有些可惜”阮玉清当没听到司徒翰临的话。
“你若是想看,我们等到花开时便可”
停下脚步,阮玉清转头看向司徒翰临“看过一次,恐怕就还会想看第二次,第三次......”
“只要你希望,我每年都可以陪你来”抚摸着阮玉清的脸颊,司徒翰临的话语中全是真情实意。
凝视着司徒翰临,阮玉清握住司徒翰临流连在她脸上的手,认真道:“翰临,你可后悔娶了我”
“从未后悔!”
“翰临”阮玉清微垂着头道:“你知道吗,我出嫁的那天,父帅只和我说了一句话,他说,幸好我是女儿身,而不是男儿身”
神情一僵,司徒翰临抽回自己的手,扶着身旁的一棵桃树,侧头低糜道:“那么,你是后悔了”
“当时我别无选择”
“你就这么不想嫁我,对你来说,进宫为妃也比嫁给我来得好,是吗?”司徒翰临自嘲道。
“不,翰临,能嫁给你,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但是,对不起,我......”
“不要说了”紧紧抱住阮玉清,司徒翰临的语气有着几分哀求:“你不要说了,接下来的话,我不想听”
“好,我不说了”
今天作为你的妻子,翰临,我明白的,这样只会让你的未来更加痛苦。
回抱着司徒翰临,阮玉清闭眼道:“翰临,我知道有时我的反常,会让你怀疑,但是请你记住阮玉清永远都只会是阮玉清,她不会变,若是有一天,你看不到阮玉清的影子了,那么即使是身还在,神也早已离去”
“我爱着的玉清,从来都只有一个”
双眼含泪,凌风已经感动得发不出声音了,身为一个男人,凌风或许比阮玉清更能明白司徒翰临的感受。
却不知阮玉清对此有多少感动,或许很多吧,因为心已经越来越痛了,玉清,司徒翰临的爱真的只会让你痛苦吗?
“玉清”司徒翰临轻声唤道。
“嗯”阮玉清抬头看向他,司徒翰临对着阮玉清露出一抹微笑。
那一瞬间,不止凌风愣住了,连阮玉清都呆愣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