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柊蕊只当秦琨羽谦虚,心中波澜阵阵。
她是山泽野修出身,平日风餐露宿,好不容易修行到二境修为,结果被人骗到此处当了炉鼎,丢了贞洁不说,整日还需浓妆艳抹,在灵宝斋媚笑待人。
这样的生活,她早已经厌烦透了。
可惜她修为有限,又被采取过多的阴元,一身修为尽失,就差没有从山上跌落凡尘。
现在,她终于挣脱魔爪,有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摆在面前,她如何都不能白白让这个机会从手中溜走。
这位名作秦琨羽的公子小小年纪便已经是一位筑基期修士,一定是大宗弟子,这样骄楚定然是宗门重点培养对象,她若是能攀上这棵大树,未来的成就绝不会比以前的自己低。
毕竟,她一介山泽野修没有灵宝和丹药,恢复原来的修为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林柊蕊在心中理清楚思绪,伸手勾住秦琨羽衣袖道:“公子......是哪家的修士,不知可否......”
话未说完,一旁的林厌离突然扭身转头,朝向女子,奇怪问道:“我已经救你出了魔窟,你怎还不走?该不会是赖上我了吧,事先说好,之前我在灵宝斋内说的都是玩笑话,是为救你出来的临时发挥,你可莫要当真,我身边可不缺什么倒水的丫鬟。”
“呃!”
林柊蕊语滞,原本理清的话语一时错乱,不知如何接话,在原地站了半晌,幽幽应道:“多谢道友救命之恩,此等恩情在下谨记在心。”
说完,女子胸脯上下浮动,深吸一口气后又道:“道友,出门在外切记财不外露,这些日子可要小心身后尾巴。”
林厌离挑了一下眉梢,看着女子没入人群中,向街尾投去视线,在那来来回回的人流中,总有几道似曾相识的身影来回走动。
她不由勾起嘴角,冷笑了一声。
灵宝斋的人这是想黑吃黑?
可惜,他们打错了算盘。
将身后跟着小尾巴的事情告诉李竹酒,李竹酒一下子来了兴趣。
从渭州一路到飞升城,出剑极少,若再没有麻烦找上门,她就要主动去找人家麻烦了。
“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林厌离神识扫去,将那些人的修为看得明明白白。
五个金丹期修士,这个阵容对于一般的灵宝斋已经十分豪华。
将情况告知给李竹酒后,李竹酒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五个金丹修士,这是瞧不起谁呢?她要打六个!
“出城后,找个隐蔽的角落,我全部包圆,你别出手。”李竹酒拍了拍胸口,那只藏在心口的心思飞剑发出阵阵嗡鸣声,悄悄没出半只剑尖,跃跃欲试。
林厌离乐得清闲,双手双脚赞成,连连道好。
城中买酒,正气葫芦中的酒水已经到了十分惊人的数目。
白清所要酒水,不在于精而在于多。
虽不知白清要这么多酒水作甚,但想必一定能作出许多诗篇吧。
一首诗一壶酒,五千酒水走天门,诗剑仙白清,人间来此一遭。
出城,日色正艳。
天空湛蓝,碧空如洗。
飞升城南边是一片广沃密林,其间灌木丛极多,路上偶尔遇见凶兽饿狼。
林厌离一袭青衣,脚上的云靴轻踏枝丫,悄然掠上一棵大树,一双眉目伴随着神识展开,投去北边。
“身后一千步。”
树下,李竹酒颔首点头,将怀中揣着的竹剑收入袖中,笑着冲向树顶道:“你且抓只兔子烤好,记得撒上辣椒。”
林厌离偏头看向另一处树梢上的秦琨羽,轻声笑道:“你可是听清楚了?”
秦琨羽点了点头:“可以久一些,焦一点的好吃。”
李竹酒眉眼弯作月亮,“记性不错,没白挨打。”
二人心灵相通,不多说废话。
李竹酒足尖一点,翠色身影在林中低飞掠出,很快来到一处灌木丛中。
她站在纤细的枝桠上,身轻若风,好似没有重量,默默看着前方飘来的几缕清风,冷哼一声。
“心思出鞘!”
高喝一声,一柄长剑自心口窜出,环绕青丝急旋,化作一道光圈,将周围灌木丛削成一片平地。
这时,几道身影伴随冷风落地,看着空地中央的李竹酒,有人出声道:“是不是她,可莫要跟错了人!”
“就是她,她当时差点打了吴老爹,我可记得清清楚楚。”另一人说道。
“怎么就她一个,那个身上带着养剑葫芦的老妖怪呢?”
“怎么这么笨,定然是我们被她们发现了!”
“发现了又如何,咱们可是有五个人,优势在我。”
显然,灵宝斋的这些修士将林厌离和李竹酒当成了服用过定颜丹的老妖怪。
李竹酒憋住笑意,食指微微翘起,轻声数起人数:“一、二、三、四、五,五个刚刚好,不愧是小厌离。”
话音落下,剑随风至。
剑锋所向,正是五人所在位置。
下一刻,李竹酒一分为五,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手腕翻转,手臂上的衣袖滑落至腰际,露出一截雪藕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