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灵年纪幼小却颇具慧根,从一开始就能直接指挥品阶颇高的“巨山”和步摇,如今已如她手脚可驱使自如。
萧栾手上抓着观天,一声浩然正气格外醒目,剑刃锋芒闪烁着耀眼寒光,令人侧目。
他看了眼那个正在努力指挥两把剑的小姑娘,微微一笑,脚下一跺,整个人跃至高空,朝一头体型硕大的凶兽飞射而去。
那是一头虎头凶兽,身上毛发密布,一爪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啸音,周身毛发竖起,如同一根根密密麻麻的钢针。
萧栾手中观天剑绽放出绚丽华光,他单手握住剑柄,朝着那头巨大的虎头狠狠劈砍过去。
剑鸣震荡四方,虎头巨兽惨嚎一声,被一分为二,血雾翻腾,尸骸坠落。
这一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萧栾的剑术太过耀眼,虽然在元婴期待的时间不算长,却已经隐隐有了老元婴的风采。
另一旁的顾湘湘望向萧栾的目光一时有些痴了,被一头凶兽偷袭伤了臂膀,吞下一颗丹药后,狼狈的后撤数十步,最后被一只悄悄浮起的白色鱼符吞下,带到城下五里之内。
“湘湘,你失神了!”
耳畔传来李竹影的声音,让顾湘湘微微沉下头,她朝城头上拱了拱手后,等待肩膀上的伤恢复后跟着城头跃下的几位四境修士一起重返凶兽浪潮中。
她回头瞥了眼站在远处的萧栾,低垂下眼睛,掩去心底那丝悸动,转身投入战斗之中。
城头上,李竹影望着顾湘湘离开的背影,心底不由叹了一口气。
顾湘湘是他的徒弟,她的心思,他一眼便知。
只是可惜,男女之间,并非是你有情我便有意,很多时候都是求而不得的。
他只希望顾湘湘能够想得明白。
林厌离盘腿坐在城头,运气许多,将远处飞来的剑意收拢送入神识海中,由江晚离炼化。
此时的她在城头上已经不出剑了,而是抱着两块玉简,在各处城头上抄写记录着什么。
从眉心中取出一缕剑意,林厌离来到一位暮气沉沉的老修士身前,问道:“老前辈,送与我这道剑意的剑仙尊称什么?”
老修士看了一眼林厌离手中的剑意,轻声道:“哦,这个家伙啊,是芦花巷的谢语,就喜欢喝酒,我们沐天城修士一般不取尊称,都是直呼其名。”
“他有何遗憾和愿望?”
“这家伙是个坐不住的家伙,就喜欢喝酒,曾经喜欢一位外乡女子,甚至为了那女子远游数州寻她的踪迹,可惜,死了也没有说出自己心中的喜欢。”
林厌离点点头,在玉简中记下,老修士凑近身子看了一眼,见玉简最上面是丹霞宗老祖赤阳道人和观海书院的剑仙夫子曹正,爽朗地笑了一声,“丫头将这些东西记下来作甚,不如多挥剑锤炼剑术,这样才不负所托。”
林厌离摇摇头,十分认真地将谢语剑仙写了上去,旁边还标注了那位外乡女子。
“老前辈,这您就说错了,我这样也是在练剑嘞!”
“这也是练剑?”老修士嘀咕一声。
林厌离重重点头,掌心剑意化作一柄小剑,围绕剑意旋转不停,弯着嘴唇,云里雾里道:“他人练剑,练形意,我练剑,练本心。”
遵循心中所想,在心中出剑,何尝也不是一种拔高剑术。
环顾四周城墙,林厌离来到一处刻满字迹的城墙前,缓缓将墙面上的话语抄录在另一枚竹简上。
“天下公平,法家巨子留名地。”
“天上剑仙三百万,我见之尽折腰,剑术不高,留个字免得叫人遗忘。”
“沐天城本土剑修都不讲道理,我要教他们讲道理,要是还不讲道理,我也只好不讲道理。”
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语,有些话甚至还没有嘱上自己的名字,不过字是谁留下的,林厌离会一一询问沐天城的剑仙,她会让这些人的豪爽英姿,在书上传承下去。
那些赠予她剑意的剑仙,她会一个一个记下名字,有所求的人,履行生前愿望,无所求之人,远远祭一碗浓烈酒水,毕竟这些剑仙都爱喝酒嘛。
抄录一面墙,又去另一面墙。
万年之久的沐天城,大修太多,留名者太多,有些字迹甚至都看不清了,林厌离还是认真去辨认,实在认不出的便寻那些沐天城的年老修士,请他们认一认,最后斟酌敲定,才将它们抄录在玉简上。
这次的战事比起先前的都要猛烈,或许是因为天上十个王座大妖都已经现身的原因,大荒的凶兽比起上次攻城猛烈得多。
甚至有不少皮糙肉厚的凶兽,扛过了沐天城阵法,撞在沐天城的城墙上。
有一头五境已经接近化形的凶兽,头上生有一只长角,借助一些手段冲过沐天城阵法后,撒腿狂奔,任由那些修士狂轰滥炸也不停缓自己的脚步,最后舍命撞在墙面上,将厚实的城墙顶出了一个大窟窿。
见到这一幕,不少头上生有硬角的凶兽纷纷效仿,犹如不要命一般猛冲,滚滚浓烟,在战场中留下一条极其醒目的长线。
有擅长土行术法的修士,赶忙拉着沐天城中的匠工一起跳下城楼,以极快的速度修补城墙,顺便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