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站着一个女人,双手环抱胸前,眉峰高高扬起,满脸都是挑衅。
“云如雪?”云辞安一愣。
云如雪笑着走下楼梯,大摇大摆来到她面前。
她穿一条宝蓝色连衣裙,欧根纱上有钻石点缀,裙摆刚遮过大腿,深v领口和收腰设计将她的模特身材凸显的一览无遗。
脚上还有双闪闪的鱼嘴高跟鞋,尖细的鞋跟差不多有十公分了。
云辞安有些懵,这是要去参加宴会,还是刚从宴会回来?
“我可在这等你一晚上了,姐姐。”云如雪的声调七拐八拐。
“等我?等我干什么?你不是该等我老公吗。”
云辞安扔下一个嘲讽的笑,径自往楼上走。
“站住!”云如雪却张开手臂拦在楼梯口,“谁准你进来了?”
“这话可有意思。”云辞安看着她,“我回我家,还需要谁批准?”
“你家?”云如雪笑声尖锐,“你好意思吗?阿姨什么时候承认过你!”
“你阿姨承不承认我,没关系,法律承认我!呵,你阿姨倒是承认你,可你现在……不还得喊她一声阿姨吗?”
“你……”
“让开!”云辞安目光凛然,“我要回去休息了!”
“行,好好休息!”云如雪笑道,“不过你动作轻点,阿远刚睡下,别把他吵醒!”
云辞安忽然顿住脚步。
云如雪的笑像染了毒,两只眼直勾勾盯着她,如同挑衅。
“你没回来的时候,我一直在你们的房间里……”
你们的房间。
云如雪是故意咬紧这几个字的。
人跟动物一样,都有领地概念。就算云辞安跟陆湛远感情再不合,但他们的房间,就是她的领地。
她的领地上怎么可以有另一个女人?
她回头看向云如雪,清冷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淡然。
但云如雪在这双眼睛里明显发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云辞安紧张了。
云如雪笑了起来,一点一点靠近她。
与她并肩而立,云如雪比她高出一截,居高临下。
“阿远是我的。”云如雪低声道,“就算跟你结了婚,他还是只属于我!呵,不信你回房间去问问他,刚才我们有多快活……”
“好啊。”云辞安淡淡一笑,“是,他属于你,那你说的话他肯定会听吧?”
“当然。”
“那你让他签字离婚!”云辞安静静看她,“离了婚,你们两个就都是自由身,再也不会有人妨碍你们相亲相爱了!”
笑容忽然凝固在云如雪的嘴角。
“怎么了?”云辞安问,“陆湛远从头到尾都属于你一个人,从头到尾都是爱你的,不是吗?既然爱你,就为你离个婚啊。”
“云辞安,你用不着激怒我。”云如雪的脸贴过去,“阿远现在不离婚,自有他的打算,他早晚会离开你的!”
“行,那我拭目以待。”
云辞安倒是真无所谓。
这段婚姻本来就是一场闹剧,越早结束越好。
“阿远不跟你离婚,只不过是可怜你罢了!”云如雪趾高气昂冷笑道,“你以为你身世那点破秘密,谁都不知道吗?呵,阿远知道!”
“你说什么?”
云如雪故意不说话了,两眼冷冷盯住她。
“你也知道我的身世?”云辞安神色沉重,“你们……你们早都知道了对不对?你告诉我!”
“想听我说?”她往前迈了一步,“那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说一说怎么样?你敢跟我出来吗?”
云辞安全身血液好似倒涌,紧紧握住拳头。
云如雪又往前走,一步两步……接着狠狠一下,高跟鞋全力踩在她脚趾上。
十公分的鞋跟几乎要把云辞安脚指头踩断!
云辞安大喊一声,本能的使劲儿一抬脚,云如雪失去平衡,穿着高跟鞋向后踉跄好几步,一下子摔倒在地,咚的一声闷响,头撞到柜子。
这一幕刚巧被徐佩芳看到。
“云辞安!”她厉声呵斥,“你想干什么?”
徐佩芳一吼,陆家大宅各个房间和走廊的灯悉数打开,这座别墅又亮的如同白昼。
佣人和管家上前把云如雪扶起来。
云如雪哭的梨花带雨,脸上妆也花了,一瘸一拐坐到沙发上。
脚腕肿的高高的,那块皮肤红的发亮。
徐佩芳见状气炸了肺,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给她一耳光。
“云辞安,你太过分了!上次害小非害的还不够,现在又推她?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别算计她,有本事你冲我来!”
云辞安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木然站在原地。
呵,算计她?
她有那本事算计云如雪吗?
云如雪自从来到这宅子,就打的一手好牌,势要把她的婚姻搅散。
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站在那,不作任何辩解,只发出一阵冷笑。
徐佩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又要再给她一巴掌,手腕却忽然被人攫住。
一个高大的身影横在她跟云辞安之间,带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