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沈涛入狱,沈氏破产,沈家被封,仅一朝一夕之间,沈知雅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沦落为无家可归的街边废柴,高傲如她,又岂会接受这样的落差。
云辞安当然知晓沈知雅派人绑架她的原因,无非是把沈涛犯下的错,以及沈氏破产,都怪在了她的身上。
收集沈家犯罪证据的人是陆湛远,报案告发的人是晏怀瑾,但他们俩这么做都是为了云辞安,所以沈知雅才会怪罪到此身上。
沉思中,已然忘却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在一处水泥房前停下。
司机从包里扯出根麻绳,一圈又一圈的捆住云辞安的双手,然后拽住绳子另头,把她拖上行走。
云辞安被动的跟在司机身后,她环顾四周,试图从周边环境确定地理位置,然后无果。
她的脑海中全无关于这里的记忆,于她而言,完全是个陌生的新环境,四面环山,荒野连片,目之所及,未坐落一户人家。
野草在地上疯长,常年未经打理,已足足及人高,走起路来都有些费劲。
唯一通往外界的路就是他们来时的那条公路,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司机在前方开路,云辞安故意走的较慢,以这种方式拖延时间。
“臭妮子,走快点,少给我耍花招!”
很快司机便看出了她的心思,稍稍用力一扯,云辞安清瘦的身子就向前倒去,连拖带拽的在地上摩擦出一大截,差点摔倒。
她穿着风衣,野草有些扎腿,又痛又痒,像是有虫子在上面爬。
那处水泥房离他们并不远,不出五分钟就到了,房子周边长了许多野花野草跟青苔,只有一单独门,在这片荒地上显得有些单调,结合起场地有种莫名的诡异。
门没有锁,直接就能推开,司机强行把云辞安拽了进去。
“进来,赶紧的!”
刚进屋,一股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耳畔是水涛翻涌的声音。
屋里的光线很暗,借着微弱的灯光,云辞安勉强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面积不大,角落里摆放了些树枝,许是常年无人打扫,每走一步,地面要泛起点点灰尘,鼻间都是陈旧的气味。
房间正中央是个凹进去的坑,足够容纳五六个人,里面还放了个大笼子。
云辞安没见过这类设计,并不知道做何用处,她看了室内一圈,并没捕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正感到疑惑时,门口传来轻浅的脚步声,及金属碰撞的清脆声。
云辞安转头看去,果真看到了沈知雅,不过她的处境看上去并不好,白衣上沾染着污秽,头发稍许凌乱,素面朝天,全然没了生日宴上初见时的惊艳。
司机颔首道:“沈小姐,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沈知雅神情冷冷道:“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的声音不似先前的软甜,而是平静无波,冰冷惨淡,像是变了个人。
司机搓了搓手,赔笑道:“沈小姐,那么您答应我的……这下可以给我了吗?”
这两人在此前素不相识,只会是利益上的往来,司机既已将人带到,自是索要酬劳。
沈知雅皱眉,不耐烦的从兜里掏出张支票扔给司机,道:“拿去,赶快滚出我的视线!”
确定支票无误后,司机拿过便屁颠屁颠的跑了出去。
这女人可不好惹,连眼神都透着股子狠劲,他本就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可不想与别的事牵连上关系,自是得到想要的东西便火速离开。
沈知雅回头看了眼司机消失在视野中的背影,嘟嚷了句“真烦人”,便又把目光聚焦在了云辞安的身上。
她的眼神透着浓烈的恨意,紧咬牙关,死死的盯着云辞安的,像是想要将眼前之人扒皮抽筋,碎尸万段。
“云辞安,没想到吧,你居然会落到我的手上,哈哈哈哈哈……所谓晏家,竟连自己苦苦寻找多年才找回的千金都保护不住,算什么本事?”
沈知雅毫无顾虑的嘲笑,她没了父亲,失了家……什么都没有了,固然没啥好怕的。
昔日那个辉煌的沈家,终究是再也回不去了,而她,失去背景靠山的落魄千金,又该何去何从?
经过一路的沉淀,云辞安已渐渐镇定下来,因为她清楚硬拼逃跑没用,想要顺利离开这里,只能靠智取。
既要智取,第一步就要让敌人放松警惕,给自己制造逃离的机会,所以她不能急,越急就越称对方的心意。
云辞安抬眸与沈知雅四目相对,一字一顿道:“那又如何?起码晏家尚在,家父家母尚在,不似沈家,估计连房子都上封条了吧?”
警方派人全面搜索了沈家,从中又搜出了不少沈涛的犯罪证据,罪加一等,没收所有财产,不管是花瓶古董,亦或是金条现金,一律概不归还。
沈知雅没有身上带现金的习惯,通常吃喝玩乐都是刷卡,然而从沈家破产那刻起,她所有的信用卡都被冻结了,一分钱都花不出去,就连份便宜的泡面都买不起。
至于她给司机的那张支票,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了,谁叫那人没见过世面,傻傻的信了呢?
听到云辞安提起沈家,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