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李老头、李元功等人听了之后,面色微愣,顿时傻眼了。
就在这时候,刘氏反唇相讥,很有自信,“那就不是你李元功的事情了!快点滚,别在我们家门口做看门狗,我家茅坑里的大粪,还能用来施肥呢,可舍不得用来糊你的嘴!”
看了这一场闹剧的李英娘也非常着急,现在不仅住不进三嫂家的大房子,而且三嫂还不认他们。
大嫂也要跟大哥和离,这个家眼看着要四分五裂了。
李英娘小声在李老太的耳边说道:“大嫂身边还有两个侄女呢!”
李老太眼睛一亮,对着里面的刘氏,大声说:“刘氏,你若是执意和离,我家的两个孙女,是我们李家的孩子。你把孩子给我们,不能带走,就是到了县太爷那里,这孩子也是我们李家的。”
利用孩子威胁刘氏,这一招准行。
刘氏现在无比感激柳盼儿,想到了这一点。
“想得美,阿丽和阿芳被你们抛弃,她们就不是你们的孙女了。现在我女儿已经过继给柳妹妹了,那可是诰命夫人的继女。你们别想当然了,让阿丽阿芳不当诰命夫人的女儿,给你们当随时被卖掉的孙女,做什么春秋大梦呢。有本事你就去县衙告,看你们能告赢了吗?”
以前都是柳妹妹帮她,这一次,刘氏站起来,跟这些人抗争对骂。
柳盼儿要说,但被柳氏拦住了。那些难听的话,那些胡搅蛮缠的事情,她来做,不让柳盼儿这个体面的人出面,以免落人口实。
外面的李老太一听这话,气急败坏,“刘小花,你这个丧良心的,居然随意处置我们的孙女,太过分了。世上怎么有这么恶毒狠毒的女人?你这是要断了我们李家的血脉啊,你这个烂心肝的,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坏透了······”
外面的人后退两步,看着李老太骂人!
李村长能上前狠狠揍李老头、李元功和李元武,但不好上前狠揍李老太,“你闭嘴!”
只是李老太又哭又闹,根本不理会李村长。
院子里的刘氏听到外面的辱骂,并不生气,以前骂的话,比这更难听呢!
李芳和李丽却很生气,想要冲出去。
刘氏拉住她们,安抚她们,“不能开门,外面那么多人,一开门,他们就会冲进来。大晚上的,不方便。咱们不能因为几句辱骂,就给你柳姨添麻烦。”
这也是她们不愿意开门,隔着门跟外面骂的原因。
听到这话,李芳和李丽到底年纪小,憋屈地哭了。
李大宝和李蓉要说话,但被柳盼儿拦住了,“你刘姨说得对,别出去。今天他们还能骂几句,明天就是她们跪下来求我们的时候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犹如小猫一样灵活的身影爬上墙头,对下面的人说:“把粪桶递给我!”
听声音,真是猫儿姐。
猫儿姐的声音,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鱼儿妹直接把粪桶递给爬上墙头的猫儿姐,然后她也快速地爬上墙头。等到鱼儿妹爬上墙头之后,猫儿姐已经从墙头上跳到外面,接过来鱼儿妹从墙头上递过来的粪桶。
猫儿姐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挤进人群,找到正在打滚不停骂人的李老太,照着李老太的脑袋,举起手中的粪桶就倒了出去。
从小就是孤儿小乞丐,吃百家剩饭长大,从小就泼辣,别看是女孩子,打架厉害。在豹子和二狗子出去干活挣钱弄吃的时候,都是她带着大一点的孩子照顾更小的弟弟妹妹。
机缘巧合来到吉祥村,在德瑞夫人家里做事。
虽说是下人,但德瑞夫人和刘姨从来不打骂他们,还教他们做人做事的道理,教他们练武识字。
猫儿姐跟着刘氏学习做衣服,每次看着刘氏一边缝衣服,偶尔还把缝衣针放入发间磨蹭两下,油灯下慈祥的目光,跟她脑海里对娘亲的想象一样。
她甚至偷偷地想象,如果她有娘亲,或许也像刘氏这样。
自从得知德瑞夫人和刘姨有那么坏的婆家,她心里暗恨。
此时又听说公婆的恶毒事情,而且还在外面打骂,猫儿姐忍不住了。
既然夫人不能做不体面的事情,刘姨也碍于身份,也不适合做。小姐和少爷们,不管如何,也不能当着众人对李老头和李老太不择手段的打击。
既然如此,她出手。
她本就是贱命,有幸得到夫人和刘姨的恩惠,猫儿姐知恩图报,什么事情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
猫儿姐怒斥,“论恶毒,能比你们这一对卖儿媳妇卖孙女做窑姐儿的人恶毒吗?论不孝,也得长辈慈爱,才轮得到小辈孝顺,你们慈爱吗?你们配吗?既然你嘴巴臭,跟粪桶最配!欺负我们一家妇孺,我猫儿姐热情好客,就用粪桶伺候你们,招待你们。”
说完,猫儿姐就溜走了,翻墙头离开。
李老太被泼得满头满脸都是粪便,臭气熏天,周围的人,又远远推开。
即使李老头也嫌臭,躲得很远。
李老太两手扒拉,不停呕吐,终于能说话了,才骂道:“英娘,扶我去洗洗。呕······”
别人能躲,但李英娘躲不了。
只得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