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武一想到女儿被卖入青楼,当然也想从大哥的两个女儿身上榨出来好处,“是啊,爹,好汉不吃眼前亏。到了官府,说不定咱们还会被打板子。毕竟柳盼儿现在是五品诰命夫人,县令见到了还要行礼呢。咱们胳膊扭不过大腿,硬来的话,还是咱们倒霉。”
李老太哽咽,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当家的,可别硬来,得了银子,咱们赶紧走吧。我看出来了,柳盼儿和刘小花那两个小贱人,就不想让咱们留在这边。如果我们强留,指不定哪天被她们下黑手。到时候有个三长两短,后悔莫及啊!”
其实李老头百般不情愿,但在听到妻子和两个儿子的话之后,他也逐渐冷静下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或许不惧怕李村长,也不怕以前的大儿媳妇刘氏,但他特别害怕柳盼儿。
就连那些衙役也对柳盼儿也毕恭毕敬,如果这个女人下黑手,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童生,没有抵抗之力。
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如此,还不如趁着有合适的理由,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要一笔银子。
有了这笔银子,加上明年官府发放返乡的银子,能让他们过得好点。
李老头很快想明白之后,然后看向李村长,“李长明,你不就是看我儿子有出息,想把我儿子留在族里吗?你想把元青留下来也可以,但对我们这一房就不能是除族,而是分宗。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也坚决不同意我三儿子留在你们的族谱上!”
李村长虽然是李氏一族的族长,不过这李老头毕竟是李元青的亲生父亲,不管如何都绕不开这一层关系。
既然李老头已经退步,并且跟他讲条件,李村长看在李元青的份上,然后点了点头,“行,看在元青的份上,分宗,但元青必须在我们这一支上。你和李元武、李元功分出去。以后李元青是我李氏一族的后辈,即使是你亲生儿子,你也不能随意驱使。黑纸白字,你写清楚,否则我也坚决不答应分走,必须把你们逐出李氏一族。”m2.xqqxδ捌
李村长想到李元青被李老头、李老太压榨欺负,于是趁机为李元青谋人身自由。
其他村民也没有异议,无论如何都绕不开李元青是李老头的儿子。
李老头想了想,除族的名声太难听,而且李元青的确是他亲生儿子,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元青这一支在族里,但也在我这一支,不能因为我分宗出去,李元青就不是我儿子了。毕竟我儿子出息了,怎么能拱手让人呢?”
李村长也想到了,那样李元青还是会被这一对吸血的父母欺负,“不行,反正你们只是想要元青的孝敬,也不是稀罕元青这个人。这样吧,我这个族长做主,一年给你十两银子孝敬钱,其他的,你们也不要纠缠元青。”
李老头想着儿子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他孝敬银子,那个儿子内心恨他们,毒着呢,现在这事情说不定就是李元青拜托李长明故意为之。
山高水远,李老头找不到李元青,更得不到李元青给的银子。与其这样,还不如趁机多要点孝敬银子。
想到这,李老头冷哼一声,据理力争,“我儿子是五品武将,孝敬父母十两银子哪里拿得出手?少于二十两,我不写契书。”
“十两银子,多一两也没有。”李村长态度也颇为坚决,尽量给李元青争取最大利益。就算李元青没银子,他替李元青出了。
李老头两眼冒火,更要拒绝。
李老太见状,赶紧拽了一把李老头,压低声音在李老头的耳边说:“当家的,自从元青成亲之后,一年只给一两银子,这两年甚至不给了。这样的儿子,就是有再大的能耐,又能如何?咱们一文好处都得不到。再说了,写了契书又如何?到时候咱们用到元青的时候,就说我们当时是被逼的,不得不写。咱们照样还是李元青的亲生父母,谁也改变不了!”
想到这话,李老头居然觉得妻子说得有道理,“行,先把银子拿到手再说。元青那个倔种打打杀杀的,说不定哪天就死在西北了,咱们更指望不上他的孝敬。”
李老太提醒,对银子特别上心,“对,不过元青在西北,几年不回来。李长明不是要替李元青给银子吗?咱们过了年就回老家,来回一趟也不容易,让他至少给我们五年,否则不答应。”
李老头心中赞许,他想要十年,但也知道适可而止,李长明也没有那么多银子,思索再三,看向李村长。
“一年十两银子,但必须一次性给我五年。每五年,给一次。”李老头沉声说,“给了银子,我就同意元青留在李家村。”
柳盼儿对着李村长点头,这个价钱,可以接受。
看在四个孩子份上,柳盼儿决定帮帮可怜的男人李元青,以后不会被父母压榨了。
李村长见柳盼儿答应了,于是让李老头过来写契书,李元青留在李氏一族内,但要给分宗出去的亲生父母每年十两银子,一次给五年的孝敬银子。
李村长在最后,还添了几句,除了父母丧事,其他事情,李元青一概不管。
李老头不乐意,但也在李村长的坚持之下,签字画押。
李老头顺利拿了五十两银子,心里那点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