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佩佩姥姥家走亲戚。”佩佩是继母带来的女儿。
“初一就去啊,这么早。”虽然往年继母也会要求父亲和佩佩去走亲戚,但一般都是初三四。回想起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家呆上好几天,那年味,别提多涩。电话那头传来老爸的声音,“宁丫儿,还没说定呢,别听你霞姨的。你什么时候回来?”老爸抢过听筒,霞姨的声音远了,“怎么没说定,就初一去,我哥家第一年接新媳妇,初一必须去。”
许宁不想老爸为难,“正要给你说呢,我这边正好几个外省不回去的同事,商量着一起过年。爸,你和霞姨就放心云吧,不用惦记我。今年我挣钱了,给你寄点,这会给你看中一双鞋,你穿多大码的?等开春你生日的时候,我请假给你带回去。”
宁爸一阵心酸,“不用,留着钱自己攒着,爸也帮不上你啥。过年啦,你自己买点新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我有钱,是42的不?正好打折呢,也不贵。那我过年都不回去啦,开春儿了再回去看你。”
许宁买了鞋,没给自己添置一件衣服。回到出租屋,空荡冰冷,她放下手里的东西,只是无声流泪。从小的家庭环境造就了她隐忍的性格,不管碰到什么事,合理不合理,自己喜不喜欢,内心痛不痛苦,永远都在隐忍,默默的承受,无声无息。吴元安开门进来,看到她在哭,问了半天,她才抽抽嗒嗒断断续续说完。他赶忙抱着她说,“为这事儿吗?没事哈,你有我呢,我陪你在这过年。”
许宁带着哭腔问:“你不回家?”
“你自己在这儿,我怎么放心,在哪儿都是一样过年,今年我也不想回,要你给我做好吃的。让我想想,吃什么。”说完,他轻轻拍拍怀里还在抽泣的人。
“可我只会做那几样。”
“那就吃那几样,这有什么可费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