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面人来人往,可是根本没有人在意我们,只因为这里是医院,在医院门口哭的人太正常不过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什么言语能安慰住她,只能这样抱着她,给她一点仅有的安全感。
在抱着她的同时我也在想解决的办法,这件事首先要弄懂是谁在背后整她爸爸,又是因为何事起?
可是想要了解这些,那么就必须是这个机关里掌握着核心权威的人。
想想我身边并没有这样的人,俗话都说民不跟官斗,而我却只是一个小人物,又怎么可能去撼动官场上的事呢?
前方路很难,可我也只能咬着牙往前走。
过了很久,黄莉才松开了我,她已经哭成像一个泪人了,我终于见识到她柔软的一面了。
我伸手拭掉了她脸上的泪痕,然后对她说道:“你一定要好好,你妈希望你离开是不想让你卷入这场纷争当中,他们也知道你之前在外面干的那些事,如果被调查起来,上面只要拿到把柄,你们全家都会遭殃的。”
我这么一说后,黄莉又哭了起来,她失声道:“我错了,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不该去外面乱混。”
“不说这些了,至少你没有干出多么出格的事。”
黄莉很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又很艰难地说道:“我干过……”
我心头顿时一沉,皱眉问道:“什么事?”
“几年前我砍断过人家一只手臂。”
我心中又是一震,我一直以为她在外面干的那些事都不是她亲手所为,可是现在她却告诉我这么一个事儿。
我被震惊到无以复加,许久才向她问道:“那个人现在还在吗?”
“在,不过我不知道他任何消息。”
“必须得找到这个人,千万不能让他被整你爸爸的人找到了,否则就真的完了。”
“可这去哪里找呀?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而且我连他任何消息都没有。”
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复下来,说道:“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你先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事砍掉他手的?”
“这个人是个色狼,那时候我的酒吧刚刚开起来,他就来我酒吧撒野,弄得我酒吧里的那些姑娘人心惶惶的,我看不下去了就看到了他的一只手给他长长记性。”
“那之后呢?他还有再出现过吗?”
“没有了,我也没去调查过,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一声叹息后,又问道:“你知道他名字吗?”
黄莉摇头道:“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时候很多人都叫他三娃子,好像是那边的地头蛇,不过那件事过后他就销声匿迹了。”
“既然他曾经是那条街的地头蛇那就一定有消息的,你赶快问问你之前社会上认识的那些人,看有没有人认得这个三娃子的真名。”
黄莉迟疑了片刻,果断拿出手机,开始给她以前混社会时结实的那些人打电话。
等她把电话都打了一个遍后,我才向她问道:“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好多人都不知道,不过还是问出了一点消息,这个三娃子自那件事发生后就回他老家去了,真名也没人知道,只知道他姓刘。”
“知道他老家是在哪里吗?”
黄莉再次摇头,线索就这么断了。
我重重一声叹息,这个人至关重要,因为他关系到了黄莉能否被成立罪名。
然而黄莉的罪名一旦被成立,那么即使她爸爸没有犯错误,那也会因此被牵连。
事情很简单,如果她爸爸没有被调查,也许这件事永远都不会有人翻出来。
可一旦出事了,那么就像一场感冒一样,会引发其它病情。
这时,黄莉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顿时说道:“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谁?”
黄莉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我以前的一个对头,他是渝南那边的老大。”
“你怎么确定他就一定知道?”
“没有他不知道的消息,这个人是个老江湖,这个三娃子好像以前就是他的手下。”
“那我去找他。”我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去找他估计连人影都看不见,要去也是我去。”
“他不会为难你吧?”
黄莉叹息道:“就算他为难我,我也认了。”
我迟疑了片刻后说道:“那我跟你一起去,两个人有个照应。”
黄莉转头看着我,怔了怔才点了点头。
我又对她说道:“那现在我们先回病房,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没告诉你爸爸发生的事情,好吗?”
黄莉又对我点了点头,满眼深情的说道:“谢谢你陈丰,这个时候你还愿意留下来帮我。”
我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说道:“我落难的时候你不也挺身而出吗,现在你落难了,我怎么可能置之不理呢?”
她也朝我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这个时候想让她发自内心的笑出来肯定是不可能的。
回到病房,她妈妈还在熟睡当中。
黄莉轻声喊醒了她妈,然后小声问道:“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