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张家夫妻几人自然是格外的欢喜。用了酒饭之后,张延龄美美的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后,坐在廊下和妻妾们说话聊天。
院子里阳光明媚花树繁茂,蝴蝶飞舞着,蜜蜂嗡嗡的鸣叫着。天上的云缓缓的飘着,风轻轻地吹着。身边笑颜如花的三个女人娇声细语的说着话。此情此景让张延龄心神放松,无比的惬意。
张延龄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岁月静好,什么叫平安喜乐。
虽然不愿意回想,但是此次宁夏镇之行的经历却历历在目,和眼前身边的一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荒漠行军的灼热和沙暴的凶猛,潜入宁夏城的惊险和恐惧。血与火的战斗,人头滚滚的杀戮,阴谋与算计,仇恨和背叛。这一切的一切,让人沮丧而绝望。
他想起了朱清仪清丽的面庞,坚持却又柔弱无助的眼神,临行之前那天晚上的泪水和欢乐,痛苦和纠结。
这一切又让人心碎。
“夫君!夫君!”
轻柔的呼唤声将张延龄从思绪之中抽离出来。张延龄看到三双温柔而关切的眼神正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哦哦,对不住,突然想起了别的事情。晚意你继续说,适才说到后园小楼完工了是吧?回头咱们去瞧瞧,看看咱们郡主呕心沥血设计的小楼如何。”张延龄笑道。
徐晚意皱眉道:“夫君,小楼的事情早说过了。我们问你平叛的事情呢。跟我们说说宁夏的事情,我们都想知道呢。”
张延龄苦笑道:“那些事有什么好说的?不说也罢。”
徐晚意哼了一声道:“夫君心不在焉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谈如青微笑道:“侯爷应该是累了吧。千里迢迢回来,定是很疲惫的。莫如去睡一会吧。我们不该拉着他说话的。”
张延龄摆手道:“不不不,我不累。我现在不知多么的安心欢喜。回来跟你们团聚,哪怕就是坐在这里听你们说说话,就算是无关紧要的话,对我都是一种幸福。你们或许无法体会我此刻的心情,我现在不知多么珍惜当下,此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更爱你们。”
徐晚意嗔道:“肉麻。”
张延龄笑着拉起徐晚意的手轻轻摩挲道:“绝非虚言,这是发自肺腑的话。我不是不愿意跟你们说宁夏镇的事情,只是那些事你们不该承受。我不愿让你们经历我所经历的那些事情,我宁愿你们对此一无所知。”
徐晚意怔怔的看着张延龄,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谈如青轻声道:“侯爷看来经历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可怜的侯爷。”
张延龄微笑道:“我可不可怜,可怜的是其他人。我只希望,我身边的人永远不要经历那些事情。永远!”
……
傍晚时分,张延龄小睡醒来。睁眼起身,见徐晚意坐在长窗下的椅子上,手里忙活着些什么。
午后和妻妾们聊了会天,张延龄倒是并不困,但是徐晚意却是要午睡的,毕竟是身怀六甲的孕妇。于是张延龄便也陪着她回房歇息。结果徐晚意早就起身了,张延龄倒是睡到了傍晚。
张延龄欠着身子,看这徐晚意坐在椅子上恬静安然的身影,痴痴的有些出神。
金黄的阳光透过窗缝落在她身上,将她的发髻染上了一层金边。阳光映照之下,浑身上下散发着某种令人动容的安详和圣洁。
“偷偷的看什么呢?有什么好看的?睡得还好么?”徐晚意头也没转,轻声笑问道。
张延龄笑着起身走过去道:“看你生的美,不成么?”
徐晚意飞过来一个曼妙的白眼,嗔道:“这谎话也太假了些。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美的起来?”
徐晚意身怀七个月的身孕,身材臃肿,心中甚为烦恼此事。张延龄这赞美确实有些不走心。
张延龄笑道:“你现在这种美是特殊的,叫孕育生命之美。怀孕的女子才有,那是别人比不来的。”
徐晚意嗔道:“口花花,你也不用来讨好我。”
张延龄笑着走过去,蹲在徐晚意身边,伸手轻抚徐晚意凸起的小腹,柔声道:“这孩儿将来也不知像谁。我很期待。”
徐晚意笑道:‘自然像你。将来也是个有本事的。’
张延龄笑道:“我倒是希望他像你,性子傲气,又聪明伶俐,不好惹,将来没人敢欺负他。”
徐晚意嗔道:“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张延龄哈哈一笑,看她手中拿着的是一件小衣裳。笑道:“这是什么?孩儿的衣裳么?”
徐晚意道:“是啊。还有两个多月孩儿便要出世了。左右无事,便缝几件衣裳。”
张延龄道:“真是想不到,你居然也做起针线来了。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晚意。你的手是弹琴拿画笔写字的。再说孩儿的衣裳也不用你亲手来做。找裁缝做便是了。”
徐晚意看着张延龄道:“夫君,晚意自嫁给你之后,已经明白了许多事。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徐晚意了。琴棋书画固然是我的喜好,但是我也不能什么都不会。我是张家主母,以后当相夫教子,当你的贤内助。总不能成天游手好闲,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过日子,还得脚踏实地才成。”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