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回到广场上,几位小公爷伸着脖子看了半天,见张延龄回来,朱麟忙不迭的询问。
“这厮找你说了什么?这种人不用搭理他。”
张延龄笑道:“同朝为官,也没那么多仇恨。再说,人家是内阁首辅,咱们也不能太不敬。咱们团营的兵饷可都是从人家手里过的。”
朱麟瞪着眼道:“他还敢刁难咱们不成?”
张仑笑道:“老弟,话不能这么说。他那边要认真一些,咱们团营的兵饷要少一大截。延龄说的对,不必得罪他。总之,延龄的国公也封了,他也阻挠不成。我看,今日得好好的庆贺一番。我做东,翠屏楼怎么样?”
“好好好。翠屏楼好啊,不知那位秋月姑娘还在不在了。”朱麟眉开眼笑的道。
张延龄哈哈笑道:“还敢去翠屏楼,那回差点摔死我。脑袋上的疤还在呢。”
朱麟涨红了脸道:“别提那事了。这会你要谁,我绝对不争。”
众人哈哈哈大笑起来。张延龄记起了穿越之初在翠屏楼和朱麟争风吃醋摔死了真身,自己魂穿而来的情形。那也就是六年前的事情,现在自己已经贵为国公,妻妾成群。也已经正式成为勋贵中的翘楚人物。
想一想那时之事,颇有恍如隔世之感。
几人说说笑笑便往给宫外走。忽然身后有人远远叫道:“护国公留步。”
几人停步回看,却见张永气喘吁吁的跑来,脸上全是汗。
“张公公,何事?”张延龄笑道。
张永先拱手行礼道:“恭贺护国公荣升国公,尊荣无比。咱家说什么也得讨杯酒喝。”
张延龄笑道:“那是当然,过两日自当宴请庆贺,届时张公公乃座上之宾。”
张永笑**的道:“咱家一定去。这个……请护国公跟我去一趟乾清宫。皇上叫我请你去说话。”
张延龄楞了楞道:“皇上是不是发火了?砸东西了么?”
张永低声道:“您老一猜就着。刘瑾被打的血糊拉兹的抬进去的,皇上开始还好,见了刘瑾的样子,刘瑾又哭又哼的。说些什么‘奴婢这回怕是要死了,将来皇上要保重,奴婢不能伺候了’这样的话。皇上便很生气了。又是砸东西,又是骂人的。高凤劝了两句,被皇上踹了一脚,胯骨轴子都青了。”
张永学着刘瑾说话当真惟妙惟肖,太监的嗓音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
“这狗杂种,打的轻了。还敢说嘴。编排护国公的不是是么?”朱麟骂道。
张永道:“什么也别说了。护国公还是跟咱家去一趟吧。”
张延龄摊手对张仑等人道:“各位,没办法了,我得去见皇上了。估摸着没什么好事。这翠屏楼怕是去不成了。”
张仑笑道:“不打紧,改日再去便是。见皇上要紧。延龄,你可要小心应付,皇上恼了,不要再刺激他了。免得招惹麻烦。”
张延龄拱拱手道:“我自家省得。几位,不好意思了。回头我请客赔罪。”
众人拱手告辞,张延龄随着张永往乾清宫走。
路上,张永低低问道:“国公爷,那事儿办的如何了?人找到了么?我什么时候才能不用被刘瑾他们排挤,什么时候才能当上掌印啊?”
张延龄微笑道:“张公公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必是要兑现的。这几年你忍辱负重,帮了我不少忙。我把你当自己人看。也不瞒你。陈将军正在往回赶,人已经找到了。就是这段时间的事了。稍安勿躁,依旧夹着尾巴,千万别被别人察觉。”
张永大喜道:“咱家知道,咱家明白。咱家睡觉都捂着嘴,就怕露了口风。”
张延龄点头道:“够精细,佩服。”
乾清宫后殿春阁廊下,一群太监宫女们噤若寒蝉的站在廊下。只听得里边乒乒乓乓的砸东西的声音。皇后夏氏带着两名宫女远远的站在对面的廊下看着,神色平静,倒像是跟她无关一般。
张延龄遥遥向皇后行礼,皇后还了一礼,转身带着人去了。
东春阁门口,张延龄到来之后,丘聚魏斌高凤等人看着张延龄目光中都带着怨毒之意。
张延龄皱眉道:“几位公公都站在外边作甚?皇上在里边做什么?乒乒乓乓的砸东西么?因何而生气?你们不进去伺候着,万一砸碎了花瓶,伤了他怎么办?怎么办差的?”
几名太监差点跳脚。张延龄这时候还装糊涂阴阳怪气。皇上因何发怒,他心里没有数么?
“护国公还是赶紧去见皇上吧,皇上等着您呢。”高凤冷笑着道。眼神里带着幸灾乐祸的神情。
张延龄冷笑一声,掀开门帘进去,绕过屏风之后,进入春阁之中。朱厚照手里正举着一本书欲往地上砸,书已经举过头顶,见张延龄进来,僵在那里。
“臣张延龄叩见皇上。”张延龄沉声行礼。
朱厚照冷笑着将书丢在地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大声道:“护国公来啦,朕还当谁呢。护国公今日可威风啊,大殿上非要处置刘瑾,朕都不得不听你的。呵呵,护国公可了不得……”
张延龄沉声道:“皇上便是因为这个生气?”
朱厚照道:“那你说,朕是为了什么生气?”
张延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