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岑以南带着江秉争又做了一系列常规检查,告诉江秉争是要检查上次的事故有没有留下后遗症,江秉争倒也乖乖配合。
最后的检查结果,确认江秉争并无任何躯体疾病,李医生判断为是头部被砸中后,造成大脑某些区域的神经递质出现异常,再加上心理问题,这才导致了妄想症。
江秉争左额上的外伤倒是已经快好了,这次过来顺便把纱布揭掉了。
岑以南拎着李医生开的药,脑中装着李医生的种种嘱咐,满怀心事地牵着江秉争从医院离开。
江秉争皱眉看着岑以南心事重重的样子,又瞥了眼他拎着的药袋,不赞同地看着他:“我都说了,不要相信他的话,这一切都是真的,你想想,你每一次都吸到了气运,这总不是假的吧?”
“……”岑以南停下脚步,目光复杂地看向他,“我没吸到。”
江秉争:“……”
江秉争无奈地看着他,最后叹了口气,还是抱了他一下:“吸到了吧?”
这个小妻子,就会找各种古古怪怪的理由,想吸他的气运。
岑以南:“……”
岑以南想了想,坚持说:“没。”
“……”江秉争松开了手,严肃地看着他,“小骗子,撒谎我也不会给你多吸的。”
岑以南:“……”
岑以南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他真相,对他说道:“秉争,其实,是你病了。”
江秉争挑了挑眉。
“……”岑以南看着他的眼神,忍了忍,耐心地说道:“真的,你病了,你说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全都是你的妄想。”
江秉争呵呵一笑,露出了“你编,你继续编”的表情。
岑以南:“……”
算了……
岑以南带着江秉争直接上了车,看来真的如李医生所说,妄想症患者往往对他所妄想的内容深信不疑,无法说服,就算面对事实或者被劝说,也仍然会荒谬地坚信。
他们在医院的检查花了大半个上午,岑以南对他说道:“今天我陪你去公司。”
虽然据医生所说,妄想症平时和正常无异,只要不涉及到妄想,智商、言行、精神状态都和平常一样,也就是可以正常工作。
而且患者也需要正常工作,不能把人憋在家里,病人需要和社会、其他人有正常的接触、交流,这样也有利于开阔身心,缓解病情。
不过岑以南短时间是无法放心江秉争自己上班的,他决定这几天都和江秉争一起上班,一是看着他,二是多陪陪他。
江秉争闻言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岑以南当他默认,路上不堵车,二十多分钟后,车子就到了江秉争的公司门口,在外面的停车位停了下来。
江秉争解开安全带,正在等岑以南开车门,却突然听到岑以南叫了他一声:“秉争。”
江秉争随意地看了他一眼:“嗯?”
“我不是在和你搭伙过日子,”岑以南双手扶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又转头看向他,认真地说道,“也不是和你凑合结婚。”
他和江秉争当初虽然的确是联姻相亲,结婚时虽然也的确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但如果说岑以南会仅仅因为父母之命联姻,就随便和哪个人凑合结婚,那是不可能的。
他中意江秉争,才会答应他结婚。
他觉得江秉争的妄想症状中有这个点,可能就是对他们婚姻的开始有所芥蒂,或者是有所误会。
更别提结婚后,他们的感情迅速升温,日复一日的温柔甜蜜相处,两人早就深深相爱。
虽然岑以南可以在之后慢慢地解开江秉争的心结,慢慢地化解他的妄想症状,可他还是忍不住,在心绪稍平的此刻,直接说了出来。
江秉争愣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知道,是为了吸我的气运嘛。”
“……”
岑以南笑了笑:“我是说,我爱你。”
江秉争愣住了,他看到岑以南注视着他的眼睛,里面像含着温柔的碎星,又像是涌动着柔情的涟漪。
岑以南单手解开安全扣,一手抵在江秉争头侧的椅背上,俯身上前,吻了吻他。
唇上传来柔软、清甜的触感,仿佛直达心脏。
江秉争的瞳孔睁大,耳朵和头顶都快冒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