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从没想过会听到虫母陛下哭。
虫母陛下, 尊贵、娇弱,小小的身体承担起了全族的繁衍职责,很伟大。
他们巴不得用生命去宠爱陛下, 把全宇宙的美好都奉给陛下。
——弄.哭, 是绝对不允许的。
而现在,他们的耳边,却是小虫母的哭声, 细细弱弱,很可怜。
哭声还伴随嘴巴被啃咬的呜咽。
……虫母陛下, 在非自愿的情况下,被不知名的雄性狠狠弄了嘴巴。
那张漂亮、红润,只适合用来说情话和撒娇的小嘴,被弄脏了。
这仅仅只是他们从能听到的声音推测出的事, 更不知在他们听不见的范围内,坏人在对虫母陛下做什么。
精神海死寂一般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全体虫族被迫听完了这场可怜的强吻。
小虫母依然在哭, 一边哭, 一边模糊不清喃喃:“我、我这两天要生宝宝了, 你不许欺负我……”
虫族们怔住,——小虫母陛下, 要生了?!
小虫母哭着反抗的声音,继续传到精神海:“我现在被弄肚子,会流产的, 我不想漏出死蛋, 我想当妈妈呜……”
虫族们沉默,伟大的虫母陛下,哪怕在被欺负, 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肚子里的虫族子嗣。
他们的心像被刀割般疼,无数次重伤带来的痛苦,都没有此刻的一毫秒痛。
没有虫族再留在精神海里,他们纷纷投向现实,无论如何,都要把虫母陛下夺回来。
……
虫星,虫族总部。
谢不封和简白昼两位首领在人类战舰,第三位首领在休眠。
虫族不能没有领导者,能与首领抗衡的一位高等虫族,暂时顶替成了领导者。
这位临时的领导者,——是虫族首席医疗官,黑发红眸的虫族男人,负责给虫母陛下做过孕检。
医疗官没有再穿圣洁的医袍,换成了黑军装,高大俊美。
他依然保持那副温和的模样,戴有一副金边眼镜,红眸含有笑意微眯。
医疗官从总部大厅中间,一步步走到最前面。
簇拥的虫族们,为他让出一条道。
大厅的最前面,本应是虫母陛下的王座,现在换成了一张床。
这张床不像普通的床,它的四周堆砌着鲜花与宝石,床身用白银制成,洁白而神圣,很像虫母陛下那一身漂亮的肤肉。
这张床,的确是用来服务虫母。
——这是虫母陛下的“生产台”。
虫母陛下怀孕那一刻起,虫族就开始建造这座璀丽的生产台。
在虫族眼里,虫母的“生产”是全宇宙最伟大的事,并不是难以启齿的隐秘之事。
值得被全虫族纪念与歌颂。
届时,虫母陛下会在生产台之上,在无数虫族围拥之中,生下虫族第一个幼年生命,蜕变成最成熟的母亲。
所有虫族都会看见并记住这一刻 ,直至永恒。
生产台的主要建造者,就是黑发红眸的医疗官。
他看似平静温和,其实对虫母的生产有疯狂的执着。
是他让虫族产生了以这种特殊的方式,纪念虫母生产的想法。
医疗官走到无人的生产台前,单膝跪下,掂起台上的一支鲜花,如教徒般虔诚地吻了吻。
仿佛在亲吻在他面前努力生产的虫母陛下。
医疗官很快结束了亲吻,他化成为全虫形态,在分秒内,用暴力解锁了被首领封锁的虫族战舰。
一分钟后,密密麻麻的虫族战舰,朝人类战舰出发。
……
人类战舰,休息室。
沈晚遥被神秘男人吓得不轻,哭得说不要弄肚子不要流产。
其实男人什么都没对他做,只是亲了亲他。
男人没想到沈晚遥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顿住,俯身,用随身携带的湿纸巾,擦干净沈晚遥被弄脏的嘴巴。
沈晚遥黏在脸颊与黑布的眼泪,他都用新的纸巾一一擦干净,连被眼泪浸得湿哒哒的小耳朵都照顾到了。
男人很温柔仔细,让沈晚遥又变回了干净的小兔。
沈晚遥还是很委屈,耸拉脑袋,蒙了黑布的眼低垂。
他骂男人,有气无力喃喃:“你快走开,我不认识你,不喜欢你……”
他的话,像戳中了男人某个点,让男人沉声问道:“那你喜欢谁?嗯?”
沈晚遥谁都不喜欢,拧着嘴不回答。
男人低笑,阴恻恻自答自问起来。
“你喜欢谢不封?他跟死人没两样,臭着一张脸,怕是欺负你的时候也不会哄你一下,只会让你难受又委屈。”
“简白昼也不行,我怀疑他不是虫族,是狗,会热情地趴在你身上,一边兴奋地狗叫,一边用狗舌头把你舔个遍,又臭又脏。”
“霍无启更不行,他陪你长到大,觊觎了你很长时间,不知对你做过多坏的事……”
男人眯起眼,温柔看着呆呆的沈晚遥。
沈晚遥靠在床头,低着头,一动不动,双唇微闭,漏出点红红的小舌,不说话也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