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约修亚进入她的诊室前,他就被研究所的其他人“善意”的提醒过。
“池白松她……脾气很古怪,您别靠她太近了。”
“你说得这么客气干什么?什么脾气古怪,她就是不要脸,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种人!”
“喂……你说话稍微注意点。”
“一点小事就爱乱发脾气,还舔着脸往那些个男的身上贴,这不就是不要脸吗?想攀龙附凤罢了。”
旁边的人赶紧捂着这人的嘴往后退,还对着约修亚说:“……总之您和她独处时注意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觉得也不用点破得一清二楚约修亚也能明白。
这人临走前看了眼约修亚,依然是表情冷淡看不出心思深浅,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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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修亚其实并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池白松于他而言不过是工具一样的存在——就像修剪枝条的剪刀、田园中的驱虫剂。
性格、外观本就不是重点,红色的剪刀和绿色的剪刀都无所谓,只要能行使它作为工具的工作就够了。
池白松穿着白衬衣和黑长裤,外面罩着白大褂,打扮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像有些人穿着制服时还要别出心裁的做些装饰,好让人记住自己。
池白松注意到约修亚过于磊落的打量,她也大方端正地摆起笑容来。
“需要我先做个自我介绍吗?”
“你有工牌。”约修亚说,“上面有你的名字,来之前我也看过你的资料。”
他不知道池白松为什么要增加一段开场白,她同每个病人都要这么来上一段吗?
约修亚想起先前那两位工作人员提醒他的话,他们话中的池白松似乎有心想攀附高枝。
所以她只针对那些他感兴趣的人会做自我介绍?
池白松指着自己胸前挂着的工牌,上面还有张头像照——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没精打采,连对着镜头做个微笑都没成功。
“这是我刚被通知要来第五研究所就职时拍的……拍得有点难看,我其实挺想重拍一张的。”
当时的池白松是怎么想的呢?
忽然有了翻身的机会,并没有让她迅速自信起来,接踵而来的是强烈的不安和空虚,她已经习惯了低谷之中的生活,即使忽然将她送往高处,她也无法学会飞翔,只会站在崖边担心自己何时会再度坠落。
她对自己身上的悲剧意识得不够彻底,她判断自己过的不顺心的源头是因为她太懦弱,所以在这个新环境里,她要“痛改前非”。
她渴望要做一个强势的、谁都不敢招惹的人,然而劲使错了方向。
约修亚不明白她的意图,他注视着女人墨色的眼睛,试图从中读到一点她的想法。
池白松则是维持笑容,对约修亚不接话也并不在意,她继续说:“我只是想表现得郑重一点。”
“为什么?”
“……直白的说,是因为您拥有较高的社会地位,您是空中国度的重要人物,换言之就是他国的贵客。”池白松给出理由,“在这样的前提下,我认为我应该郑重些。”
约修亚沉默着,池白松给出的解释是合理的。
“接下来我会说明一些注意事项。”池白松说,“研究所的人想必已经提前部分告知过您了……安全起见,我会重新为您讲解,如果有不清楚的地方请告诉我。”
约修亚非常配合,“好的。”
池白松在讲解过程中一直表现得落落大方。
而约修亚注意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她几乎全程都和自己保持着距离,没有半点逾越。
很好,这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选择工具的第一要求是他能完成基础工作,除此之外,当然是越趁手越好。
他的确设想过池白松真的如传闻那般性格糟糕的可能,现在看来,她至少明面上不至于那么出格。
“……那么最后一件事,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冒昧。”
池白松沉吟片刻,问道:“我记得翼族本身就有一位治疗师,您为何要舍近求远专程跑来帝国治疗呢?”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尽管约修亚表情未有变化,池白松还是从中感受到了他的介意。
“请放松,我并非是要打探翼族的机密。您知道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按理说您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来第五研究所呢?”
“因为我无法在他那里得到有效的治疗。”
“……可他不是S级吗?”
约修亚也许是在心中思考要不要将这件事托出,他沉默了两秒,才道:“他并不精通治疗之道,他将精神力运用在战斗上。”
池白松好奇道:“精神力能运用在战斗上吗?”
“可以,只是需要学习和修行。”约修亚委婉地劝退,“这条路不一定合适所有人。”
“只是好奇而已,事实上我对现在的工作很满意。”池白松笑着说。
她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原著中根本没人提起过那个翼族S级,他只是个背景板。
池白松在约修亚的这番话中听到了新的可能——精神力型的异能者不只有做治疗师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