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很克制,甚至听不出有邀功的意思,就像在简单陈述我今天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事实上他远不如表现的这么平静。
他知道一个随处可见的道理:一旦你这次失误,就需要立刻做出精彩的补救。
他暗中保护池白松的计划没想到初出茅庐就失败了,他恼火得不行,他知道自己需要补救。
他都想过要不要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将池白松安置过去,但这和囚/禁有什么差别?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贸然提这件事只会叫她和自己离得更远。
池白松酝酿情绪,“……我都不知道你为我做了这些。”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尤利西斯轻松地接上话。
站在一旁的约修亚觉得那股莫名其妙的寒意又涌上来了。
他不懂,但他站在这里感觉很不自在。
尤利西斯话锋一转,问道:“神子阁下当时也在场,是吗?”
他追问道:“你没有尝试制服犯人吗?”他已经连纪云追的名字都不用了。
约修亚从善如流,“我要先将池小姐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尤利西斯倏地笑了,他笑得很讽刺,“你的异能是可以进行远程攻击的。”
池白松“回过神来”了,她也朝着约修亚看去。
尤利西斯继续追击:“保护池小姐和制服犯人这两件事你明明能同时做,也有能力做,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就这么轻松地将犯人放走了?”
从逻辑来看,这的确很反常。
约修亚自己也找不出话来反驳他。
尤利西斯咄咄逼人地问:“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同他有所牵扯?”
“你的反应过度了。”约修亚说。
尤利西斯:“还是说你不希望表现出自己具有攻击性的那一面?”
“你的揣测毫无根据。”约修亚将他的话推回去,“我只是认为保护池小姐最重要,不应该对一个恶魔掉以轻心,哪怕他看起来不是纯血。他们拥有蛊惑人心的能力,又十分难以击杀,只有对他们的弱点一击必杀才能立刻杀死他们,这不是一场能速战速决的战斗。”
尤利西斯没想到约修亚还掌握着他不知道的情报。
恶魔……难怪纪云追有如此强大的自愈能力……
可约修亚分明不打算细说他知道的恶魔的“弱点”是什么,只能自己去查了。
尤利西斯见好就收,干巴巴地说了句:“我明白了。”
约修亚没把他放在眼里,淡淡地嗯了一声。
尤利西斯收回目光。
他当然知道约修亚今天一天都跟着池白松,傻子也看得出来是在保护她。
可惜这条消息她不能当着池白松的面说出口,会让她觉得自己正在被监视。
否则,他就能对约修亚说出最有攻击力的那个猜测:
你是不是喜欢她依赖你的样子?
只要犯人一天不被抓到,你就能陪在他身边一天。
尤利西斯在心底里冷笑。
“说完了吗?”池白松出来打圆场,“我知道你们都是在关心我,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自然也希望你们能和睦相处。”
她看向尤利西斯,忽地蹙起眉来,靠近他几步,面露忧色:“……我刚才就想说了,你身上是不是有血腥味?你受伤了?”
尤利西斯看着她纯真的眼睛。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说吧,这是打听池白松心意的最佳机会。你不是很在意她对那个臭小子到底什么感情吗?
如果她知道自己伤了他呢?
“没有。”他说,“这是别人的血。”
池白松嗅到了潮湿的空气,她问:“别人的?”
尤利西斯:“有人给我通风报信,我在路上拦住了他,可惜没能捉住他。”
虽然没有提到名字,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他一字一顿,强调着自己做了什么——
“我刺伤了他,这都是他的血。”
事实上过分许多。
他的剑刺穿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