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两情相悦,那就相扶相携的走下去好了。”
邢立岩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
“附近的邻居都知道咱家的关系,我和尹兰走在一起,少不了会被人说三道四,一想到四叔这么体面的人被人指指点点,我的心里就很难受,特别痛恨自己。”
“多大点事,不想让咱家成为邻居们议论的中心,那就想办法解决好了,这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听到四叔说的这么轻松,邢立岩顿时来了精神,期盼的问道:“四叔有什么好办法?”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喊我四叔了,改成喊我四哥。
回去我就和家里人解释,咱俩年龄差距太小,现在你工作了,喊四叔不合适,别人问起来,总要解释一大堆。
从今天开始,你尽量多回家,一有机会就多喊我几声四哥。
就这么过上半年,不管是家人也好,还是邻居们也好,自然也就习惯了。
等其他人习惯之后,由我来提议,撮合你和尹兰在一起,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这么一套流程走下来,家里的其他人应该都能接受,邻居们也不会说嘴。”
岳文轩很快就有了应对办法。
听了四叔的安排,邢立岩佩服的五体投地。
果然还是四叔的阅历多、能力强,这么快就有了这么好的应对办法。
这样的办法,他就算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到。
岳文轩继续叮嘱邢立岩:“你回头一定要和尹兰说好,在此期间千万不要暴露了。
只要你俩不暴露,最多让你们两个多等上半年时间,我就能名正言顺的为你们两个安排婚事了。
要是说漏了嘴,你俩应该能想象得到,必然会是一片激烈反对声,平添麻烦和是非。”
“知道了,四叔。你这个办法确实很好,我们两个肯定不会说漏嘴,在此期间,也一定不会让其他人发现我们两个的真实关系,肯定不会给你添麻烦。”邢立岩郑重说道。
如何对家里人挑明这件事,简直就要把邢立岩给愁死了,难得四叔能想出这么好的一个办法,他当然要积极配合,肯定不会出一点纰漏。
“从现在开始就不要喊我四叔了,喊我四哥,你要尽快习惯这个新的称呼。”
“知道了,四叔……不是,换个新称呼,我还真的喊不出来。”
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改变称呼,邢立岩却很难过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虽然岳文轩只比他大七岁,但在这些年当中,邢立岩一直都是把岳文轩当成父亲一般尊重。
如果不喊四叔,而要改成喊四哥,邢立岩总觉得这是一种对感情的亵渎。
尽管知道四叔的这个办法很好,但仅仅是称呼改变这一关,他就无法心安理得的喊出来。
看到邢立岩沉默半天,始终都喊不出来,岳文轩语气温和的说道:
“不过就是一个称呼,称呼只是对外的一个符号,咱俩的感情并不会因为称呼的改变就变澹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岳文轩温和的语气,反而加重了邢立岩心里的负疚感,这么一个平常极为勇敢坚强的孩子,再一次泪崩了。
这个时代的人感情都很内敛,邢立岩情绪如此激动,也只是紧紧抱着岳文轩的一条胳膊,把头埋在他的胳膊上,就这么痛哭起来。
“四叔,你永远都是我的四叔,我不想改变这个称呼!
我现在特别痛恨我自己,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畜生!
你是我心中最敬重的四叔,我这辈子最敬重的人就是四叔,我怎么可以改变这个称呼?
我不是人!”
岳文轩的心中也很酸涩,他现在说不出安慰的话,也只能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来安慰他。
他和邢立岩没什么血缘关系,一个称呼的改变很简单,但心中的那道枷锁却很难打破。
看到邢立岩痛哭流涕的样子,岳文轩觉得自己可能高估了大家对这件事的承受能力。
他的这个办法确实可行,但要想让所有人心安理得的接受,也许需要更长的时间。
吃了一顿沉闷的午饭,离开的时候,邢立岩的两只眼睛都是红肿的。
岳文轩和他说好晚上回家,而且不能露出痕迹来,晚上的时候最好能开口喊他四哥,如果实在喊不出来,慢慢来也可以,但不能情绪激动。
原本这件事儿最难接受的人应该是岳文轩,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他的反对力度最大。
现在倒好,他很理智的接受了这件事,邢立岩这个当事人反而还处于纠结当中。
岳文轩无法想象,如果他没有开明的现代思想,这件事最终又会闹到什么地步。
如果没有他的支持和理解,就算邢立岩和孟尹兰最终能走到一起,恐怕也要闹得家里鸡飞狗跳,两个当事人必然也要承受很长时间的心灵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