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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刚找过来,我也没地方安置,军区里边查的严,不让家属过夜,我只能让他们来你们家借宿两天。”
黄怡君不假思索地说道:“来我这里就对了,正好能腾出一间屋子来,他们三个想住多长时间都成。”
“应该也住不长,今天有点晚了,现在去医院,恐怕来不及办手续,干脆明天上午早点走。
我大兄弟这病,肯定得住院治疗,他要是住院了,我二兄弟和我大侄子得在医院陪床,估计也没时间回家住。”
“想好去哪家医院了吗?”黄怡君继续关心的问道。
贺敏之道:“我已经找人打听了,咱们军区医院的医疗条件还是稍差了一点,做这个手术最好还是去总院,把握更大一些。”
“你有安排就好,我对这些也不懂。我这段时间正好闲在家里没事,别的忙帮不上,给送个饭还是没问题的。
你工作忙,肯定顾不上,以后给他们送饭的事就交给我了,你不用操心。”
黄怡君说的真诚,贺敏之也不和他客气:“幸亏还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这段时间,我负责的工作特别忙,还真抽不出多少时间来,偶尔去个一次两次的还行,要是天天去,还真没这个条件。”
“你忙你的就行,有什么交代的都和我说,我肯定能给你办好。
另外我再多问一句,既然是做手术,那恐怕得需要不少钱,这笔钱准备的充分吗?
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文轩手里有钱,要是有需要,你尽管说话,千万别客气,这可不是该客气的时候。”
黄怡君这句话还真就说中了贺敏之的心思,这确实是她心里最大的一个难题。
她娘家兄弟为什么要来京城做手术?一方面是京城的医疗条件确实好,另一方面就是因为钱了。
贺敏之的老家是南方的一个小城,在她年轻的时候,家里的条件原本还可以,但因为战乱,这些年早就变得一贫如洗。
切除胆囊在几十年后只不过是一个小手术,但在这个年代却是需要开膛破肚的大手术,不但手术的危险性高,而且需要一大笔钱。
在这个年代,就算是一针盘尼西林,普通老百姓都不一定承担的起,更何况是做手术的费用。
毕竟是救人命的事情,老家的亲戚朋友都竭尽全力的凑钱,但去除了三个人的路费之后,现在还只剩下十几万。
贺敏之已经找人打听过了,在总院治疗,去除她可以享受的补助,治病的费用至少还得准备六七十万!
她手里的存款连二十万都没有,就算加上老家的这十几万,也还有四十万的差距。
治病是救命的大事,又不能不治,所差的这几十万,只能由她来想办法解决。
无论什么时候,张嘴借钱都是一件让人为难的事情,她正发愁不知道该怎么说,黄怡君就主动提了出来,这让她心中很感动。
她紧紧抓住黄怡君的手,动情的说道:“怡君,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帮忙,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会尽快攒钱,把欠你的这部分完了。
但我和老陆的津贴,你也是知道的,每月就这么一点,一时半会儿的肯定还不上,只能慢慢来了。”
不等老妈说话,岳文轩就在旁边插话道:
“贺阿姨,你要是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
陆伯伯是我爸最好的战友,我一直都当他是亲伯伯。你们家遇到了难题,在我有能力的条件下,尽一份心,本来就是我的责任。
我的情况,你是清楚的,我爸资助那么多战友,我也一直都是支持的。
现在轮到咱们身边的自己人有事儿了,难道我还能看着不管?”
别说陆怀谦是老爸最好的战友,就冲着他的身份,哪怕不认识,只要被他知道了,他也乐意帮这个忙。
他
他们一直都在奉献,一直都在严格要求自己,他们可以为革命流血,可以为人民献出生命,但他们的生活却是最难的。
陆怀谦的职务已经够高了,但每个月可供自己自由支配的津贴,也只有六万(六元)!
他享受的是供给制,个人确实吃喝不愁,但革命军人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有亲人要照顾,也有朋友要来往!
可手里就只有这么一点闲钱,亲人找来求助了,他能怎么办?
正是因为现实中的这些难题,经过几年的呼吁和讨论,才能在五五年出台工资制。
岳家如果不是有岳文轩的资助,同样要面临巨大的经济难题。
岳文轩的表态自然让贺敏之很感动,但她还是说道:
“文轩,阿姨明白你的意思,但这是阿姨该尽的责任。既然是我的责任,那就不能转嫁到你的身上,尽管这对你来说可能不值一提。
但事情不能这么办!
你能伸手帮忙,就已经为我解决了天大的难题,阿姨不和你客气,但该还的钱必须得还,只是时间可能会很久。”
“贺阿姨,你弟弟那里,我也是要喊一声大舅的,大舅进京治病,我自然应该跑前跑后的帮帮忙。
明天我也会跟着一起去医院,交费的事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