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魏裁缝和阳哥去店里收拾东西,准备关门转租,没想到意外发生了。
四五个商会的打手分别来到他们的店里。
二人原本以为他们是来收保护费的,心里非常忐忑,担心就算关了门,对方也要强收这个月的保护费。
没想到这些人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话的语气变得极为和善,并且给他们通报了一个新消息,那就是他们本月的保护费不用交了。
不但本月不用交,甚至以后永远都不用交!
两人根本不敢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再的确认之后,才确信这是真事。
二人旁敲侧击的询问其中缘由,可惜这些人也不知道。
虽然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从此之后不用交保护费,总归是一件好事。
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让两家大喜过望。免了商会的保护费,每月就能多上一大笔进项,往后的日子会比现在宽松很多。
青牛巷中只有他们两家有门店,两家的变故,让其他邻居们又是欣慰又是羡慕。
整个巷子里,魏裁缝家和阳哥家的条件一直都是比较好的,昨天发生的那场闹剧,大家本以为这两家就要落魄了,没想到事情竟然有了转机。
这样一来,两家又成了大家羡慕的对象,都是多年的邻居,既为他们感到高兴,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又是半个月过去,商会一直没有派人来岳文轩家里收保护费。
岳家的炸鱼和卤猪头肉卖了一个月,逐渐打开了名气,越来越受欢迎,销售量也一天比一天多。
随着销售量的增大,每天的利润也越来越高,最近这一周,平均每天的利润都能达到八百左右。
这是纯利润,并不包括岳文轩提供的活鱼的成本。
每天都能有这么多的收益,不但大嫂和岳家石每天都是乐呵呵的,家里的其他人也跟着高兴。
眼看着再有半个月就过年了,岳家这段时间不愁吃不愁喝,必然能过一个高高兴兴的非年。
但隔壁罗家的情况却正好相反,最近这段时间,老罗家一大家子都没个笑模样,整天都是一副凄苦的样子。
这天晚上,岳家刚刚吃过晚饭,罗开银就熘熘哒哒找了过来。
岳文轩特意泡了两杯茶,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随意的聊着天。
罗开银一直都没有进入正题,岳文轩当然也不会主动询问。
自从搬到小院之后,岳文轩每个月都按时交房租,自从家里做了小生意,隔三差五的还会给隔壁罗家送去两个鱼头。
现在岳家的日子过得好,肯定不会吃炸鱼块剩下的鱼内脏,但也没有丢弃。
如今日子艰难,左邻右舍都吃不饱饭,虽然还没到吃树皮草根的地步,但免不了要吃一些谷糠、麦麸。
和难以下咽并且没有什么营养的谷糠比起来,鱼内脏不但有营养,而且还是难得的美味。
岳家同罗家的关系最好,老太太做主,把每天杀鱼剩下的鱼内脏都送给了老罗家。
几条鱼的鱼内脏,虽然不怎么起眼,但天天都有,对于老罗家来说就很重要了。
再加上时不时送过去的鱼头,岳家对罗家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罗开银是个要面子的人,今天登门相求,一直都开不了口,直到喝完了两杯茶,这才鼓起勇气说道:
“文轩,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你要是觉得为难,就当我没说。”
“罗叔你说,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肯定会出力。”
“你们家的炸鱼块和卤猪头肉卖的越来越红火,但只有家石一个人出去售卖,一天也卖不了多少。
如果我从你们家进点炸鱼块和卤猪头肉出去卖,你觉得行不行?”
如果是在大城市,市场潜力大,罗开银提出这样的要求,对双方肯定都有利。
但小县城的市场潜力有限,炸鱼块和卤猪头肉容得下岳家石一个人卖,如果罗家也要跟着凑热闹,那就未必能容得下了。
岳文轩没有马上给出答复,而是问道:“罗叔,卤猪头肉也没有多高的门槛,你们自己家试着做不行吗?”
罗开银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不怕你笑话,我看你们家小生意做的红火,就想跟着学一学。
前段时间,我们家也尝试着做卤猪头肉出去卖,但我们家老婆子手艺不行,虽说没赔钱,却也没得赚。
你们家做卤猪头肉肯定有秘诀,我们普通人做不出这个味道来。
这段时间,我也注意观察了一下,我看家石一直都是在咱们西片区售卖,从没去过更远的地方。
我就想着,如果我从你们家进货,可以到更远的地方去售卖,也不影响什么,所以才厚着脸皮来问一问。”
罗开银竟然观察的这么仔细,看来还真是一个有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