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在魔都开创事业的第一天,姜夏和段飞就看了一出家丑外扬的尴尬戏码。
当天晚上,姜夏拉着他去了青浦大桥。上回是和白少川一起来的,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魔都这座国际大都市的魅力。
看着桥下慢悠悠飘过的商船,姜夏感叹道:“段飞,你看这城市,这里岸两边有百年历史的古老弄堂,那边又是遍地璀璨的摩天大楼,玻璃幕墙,灯红酒绿彻夜不息……魔都是一个很奇妙的城市,有底蕴又有朝气。我们就要在这开创一番事业了,这也是新的战场。”
“下午才吃了闭门羹,你倒是一点都不沮丧”,对于他现在的疯劲,段飞颇有些不解。
姜夏嘿嘿一笑道:“那你说说,大康股份我们还有必要继续追下去吗”
“当然,非常有必要。”
“理由”
“水浑了才好摸鱼,这位老板遇到的麻烦越多,价格就可以压的越低,而且那些设备我看了,都是真的好设备,从新买要多花好多钱。”
“好,明天我先去探探路,你再和朱莉沟通一下,规划一下具体的方案。”
魔都和江城一样都有新城区和老城区之分,新城区在东边叫东城,老城区在西边叫西城。东城发展迅速,高楼大厦林立,外来人居多,面积也越来越大;西城却日益萎缩,房子老旧,很多旧势力盘根错节。
大康股份就处在西城。
田靖年轻时起家的时候,的确是受到岳父一家的资助,那时候的魔都,工厂爆炸式增长,很多人跟风建厂,他却另辟蹊径,开了一家保安公司。
刚开始的业务很单一,就是给各个工厂学校或者其他的单位提供门卫和保安服务。完成原始积累之后,引进了国外的生产线开始生产一些安防设备和系统,现在城西的大部分企业的安防设备都用的他家的。
田靖和妻子范春花育有一儿一女,女儿留学后没有回国,嫁了个老外,已经在德意志安家;儿子在十九岁那年开车撞上了一辆大货车,当场死亡,后座的范春花重伤,一直瘫痪在床。
大概是因为应酬喝酒太多,再加上中年丧子悲伤过度,田靖一直都有肝病,情绪激动的时候就容易昏厥,企业逐渐开始走下坡路,但也勉强坚持,直到前段时间楚门的楚天峰大量抛售股票,这才让田靖下定了决心要退出企业拿钱走人。
在魔都第二人民医院的特护病房内,已经恢复了神智的田靖看了看四周,这间病房一点不陌生,每年都会来住上几次。
床边有两个人,一个是送自己过来的保镖崔广平,一个是坐在轮椅上的妻子范春花。
“老田,你好点了没有”
田靖转头,看看被病痛折磨的日渐消瘦的妻子,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脸庞,手在空中摇晃了几下,还是无力的放下。
范春花往前靠了靠,趴在床边,拉住那双手,轻声道:“老田,大彪疯了,你不要跟他生气,我们把公司卖了走的远远的,实在不行去外国找女儿,鑫鑫一直说让我们过去的……”
田靖抬头看看一旁站着的崔广平问道:“他最近是不是又去赌了”
“大概是,这西城永远都能找到赌的地方。”
“广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下午,您昏迷了快一天一夜了。”
“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行,外头有人,我叫了两个得力的兄弟在外面值班。”
崔广平跟着田靖十几年,是田靖最信任的人。
走出医院大楼,崔广平慢悠悠的开车出了医院,田靖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了,他就可以轻松上几天。
这一天在医院基本上没吃什么东西,他就直接去了自己经常光顾的那家面馆,叫上了一碗鳝丝面,刚吃了一口,就有一个男子坐到了对面,隐约能感觉到这不是来吃面的顾客,抬起头看了一眼道:“你是昨天在公司门口出现过的那人吧”
“厉害!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记的那么清楚。”
崔广平继续埋头边吃面边问道:“你找田总有事”
“我找的是你啊。”
“找我就是找我老板,你大概是想从我这里打听一下田总的消息。”
姜夏不得不佩服此人的睿智,好像自己所想的一切都已经被他猜到了。
“既然遇到的是明白人,那我就明说。我叫姜夏,从江城来,姜氏投资的董事长,来魔都是想收购大康公司,而且势在必得。”
崔广平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这点好像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将最后几口面拉吧到肚子里,点上一支烟道:“面不错,你要不要来一碗”
姜夏微笑着摇摇头。
崔广平吐出一口浓烟,“你也看到了,这家公司情况很复杂,你看到的还只是老板的一个小舅子,这都是明面上的,后面的人才是关键。其实我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你,如果你不是非这家公司不可,真的没有必要趟这浑水。”
姜夏嘿嘿一笑,道:“我贱啊,我就喜欢挑战高难度……”
这态度倒是让崔广平始料不及,看看眼前的男子的确是有些不同寻常,穿着打扮虽不招摇,倒也算的上有几分华贵,而且那双眼睛总是透着那么几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