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记忆翻江倒海地涌了上来,某个糟心的答案呼之欲出。
她,穿越了!
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朝代——大景朝。
原主也叫萧燕飞,是武安侯的庶次女。
侯府太夫人的大寿在即,最近这一个月,原主一直在小佛堂里抄写《地藏经》为祖母祈福。
前日,原主的生母崔姨娘来小佛堂给她送点心,不慎打碎了太夫人最珍爱的观音玉像。
崔姨娘吓坏了,眉眼含泪地解释说:“燕飞,我刚刚看到那尊观音玉像上沾染了一点墨迹,我……我怕太夫人怪罪你,所以想把它擦干净,没想到一时手滑,竟……”
“太夫人一向最珍惜这尊圆净大师开过光的观音像,定会发怒,怕是会罚我去家庙吃斋念佛三个月。我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你可要好好照顾你自己,别为我担心,也别怕,只要我领了罚,太夫人是不会迁怒你的。”
“只要你好,姨娘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当时崔姨娘说得情真意切,楚楚可怜,令原主心疼不已。
原主不忍生母被罚,认为这件事的起因都在于自己,在太夫人问罪时,主动把过错揽到了自己身上。
那些不属于她的回忆混乱地在萧燕飞的脑子里翻涌着,挤得她头昏脑涨。
她抚着额头,心头涌起千层浪,这时,外间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伴着丫鬟轻快的行礼声:
“三少爷!”
一道小小的紫色身影屁颠屁颠地冲了进来。
那是一个五六岁的小团子,皮肤白皙,眼睛明亮干净,唇红齿白,穿了一件紫色仙鹤衔灵芝刻丝锦袍。
“二姐姐,我来看你了!”团子对着萧燕飞露出灿烂可爱的笑容,轻轻一跳,坐到了榻边。
他走得有些喘,雪白的脸颊染上一片绯红,胸膛微微起伏着。
萧燕飞立刻就从混乱的记忆中翻出了这个团子。
这是萧烨,是原主的嫡母武安侯夫人生的嫡子,今年才六岁。
原主性子内向又自卑,原本与这个嫡出的弟弟并不亲近,也就日常问安时会说上几句话。
去夏,一家人去了京郊的白云寺上香,萧烨在后寺看到一只毛绒绒的小奶猫困在树上喵喵叫。萧烨自小喜欢猫猫狗狗,试着爬树去救那只小奶猫,却不小心捅了蜂窝,被蜜蜂群追着逃,幸好,原主路过,用烟熏驱走了那群蜜蜂。
等原主再回去救小猫时,就见那只小奶猫“嗖嗖嗖”地自己跳下了树,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姐弟俩看傻了眼,都被逗乐,笑得乐不可支。
这件事是姐弟俩之间的小秘密,连夫人也不知道。
打那以后,这小团子总会来找原主玩,给原主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原主是个手巧的,也常给弟弟打个络子、编个草编什么的。
萧烨现在腰侧配的这块翡翠玉佩上的梅花络子就是原主亲手打的。
“我本来昨天就想来看你的,可乳娘说,你病了,怕过了病气给我,不让我来。”萧烨微微喘着气,“我可担心你了,刚刚一下学,就赶紧跑来了。我是不是对你很好?”
“二姐姐,你病了,就要好好休息,乖乖吃药才行。”
小团子的声音带着几分奶声奶气,最后一句话明显在学他娘说话的口吻,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露出其中一颗颗玉米粒大小的糖粒。
“这松仁糖很香很甜的,我从前吃药的时候,娘都会给我吃一颗,就不苦了。”
他用肉嘟嘟的小手拈起一颗松仁糖,献宝似的塞进了萧燕飞的口中,又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颗,美滋滋地笑了。
“甜吧?”他歪着小脸看着萧燕飞,眼睛大大的,睫毛又黑又长,眨巴眨巴。
“甜。”萧燕飞含着糖干巴巴地说道,咽喉因为发烧有些灼痛。
出口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只是略带几分病时的沙哑,这个声音很陌生。
萧烨得意洋洋地挺起了小胸膛,“这可是鼎食记的松仁糖,我吃过好多家铺子的松仁糖,最喜欢的……就是这家的。”
说话间,他喘了一口大气,小手抚了抚起伏不已的胸膛。
萧燕飞感觉到萧烨的状态有些不对,小家伙在这边坐下后,喘息非但没缓和,反而愈来愈急促,脸色也有些泛白。
“快把糖吐出来。”萧燕飞连忙道,担心萧烨会被糖粒噎到。
萧烨觉得气闷,乖乖地把糖给吐了出来,不舍地嘟了嘟嘴:“二姐姐,你这里好闷……我去开窗户。”
他从榻上一跃而下,但脚下一软,反而踉跄地跌坐在地上,“哎呦”地低呼了一声,连带手里包着松仁糖的油纸也掉在了地上。
一粒粒松仁糖滚了一地。
萧燕飞吓了一跳,赶紧掀被下榻,也没穿鞋就光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
“烨哥儿!”萧燕飞蹲下身去扶地上的萧烨,对上萧烨苍白的小脸时,心瞬间一沉。
萧烨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喘息明显,双手按在喉头上,胸膛剧烈地起伏不已,瘦小的身子抖如筛糠。
萧燕飞眉心微蹙,立刻想了起来,小萧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