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次日, 火烈真君拜帖送来。
叶殊原已料到此事,并未闭关、炼器,正等他们上门, 见得拜帖后,自是应允下来。
晏长澜向来听从叶殊做主, 叶殊应了,他就取来三件信符, 与宗门管事打过招呼,请他们三位直接到惊天剑峰来, 入他拙雷山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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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烈真君带爱徒夫妇二人进入天剑宗, 一路只见诸多剑修遇见而行, 剑光凛冽,其中大多是筑基以上修士,且其身上剑气纵横, 比之寻常同境界修士强盛许多, 叫人一见而心折,不由暗中感叹:此便是顶级宗门弟子, 果然不凡!
葛元烽与阮红衣紧随火烈真君,见到这般气象, 备受震慑之余,恍然也更觉出他们那晏师兄能在这等宗门里得剑主青眼,又颇有名头, 何其不易!而他们打探得知晏师兄之道侣叶大师在此间也得有颇多赞誉,又是何等威风。
正感叹时, 一行人终是来到惊天剑峰之下。
这一座剑峰甚是巍峨, 峰中云雾缭绕, 在其中穿行的修士不多, 可但凡有人稍稍露脸,都现出几分不一般的气势来。
此刻,只见一高大青年足踏风雷,身形一闪来到半山腰处,又是一闪,恰出现在几人面前。
同时有其余修士见得,纷纷行礼,道一声:“见过少峰主。”
神态之间很是恭敬,其仰慕之不见半分勉强,可见他们如此态度实是发自内心而起。
那高大青年朝那些修士微微点头示意,随即朝几人笑了笑:“火烈真君,葛师弟阮师妹,请随我同去山府罢。”既然是来客,又有从前同门的情面,他自然是要来迎上一迎的。又说,“阿拙烹了茶,正待真君品尝。”
他正是晏长澜。
火烈真君忙说:“不敢当,多谢叶道友好意。冒昧打扰,是周某唐突才是。”
晏长澜笑道:“真君客气了,请。”
葛元烽、阮红衣因是晚辈,此刻不便插话,不过能真正见到晏师兄如今健朗无忧,自然心里欢喜得很,那欢喜之情,几乎要从双眼中溢出来。
晏长澜也不曾忽视他们,相请火烈真君时,又朝他们笑了一笑,很是温和欣慰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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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拙雷山府,周烈视线稍一扫过,已将洞府内情景尽数收入眼底。
这山府内并不很宽敞,有石室四五间,右侧应是炼器、静室等,内有一石室为寝居处,外间则有桌椅长榻,可供招待客人。
虽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是于两位金丹修士而言,就似乎有些稍显简陋。
不过这倒也能瞧出,眼前这两位男修能都在二十余岁时得成金丹,确是那等不重外物、一心修炼之人,也难怪能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实在叫人钦佩。
心念电转间,这位火烈真君双手接过对面那气质冷淡的叶大师,道一声谢,顺应两位主人之意,入座饮茶。他那爱徒夫妇两个,不便在师尊面前坐下,就侍立两侧。
晏长澜笑着给葛、阮二人各一盏茶,推了过去,又同火烈真君说道:“师弟师妹来此做客,不必如此守礼。”
周烈就顺势说道:“既是晏道友这般说,你二人也入座罢。”
葛元烽、阮红衣也都笑应下来。
这时候,周烈客气几句,送上一份拜礼——名为拜礼,实为谢礼,双方俱是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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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坐片刻,再喝了一盏茶,周烈才缓缓提起此来目的,又道:“周某惭愧,多谢两位道友成全。”旋即朝葛元烽示意,叫他将灵石奉上。
葛元烽自然连忙取出储物袋,双手递给晏长澜。
晏长澜随手接过,也没点数,直接交给叶殊。
叶殊收起储物袋,便收入混元珠内。
在座皆非厚颜无耻之辈,着实不必当面清点。
随后,晏长澜取出两只小瓶儿,轻轻放在桌面,笑道:“这便是玲珑丹了,周道友且看。”
周烈眼里闪过喜色,虽极力克制,但到底也是他苦求多年之物,伸手取来时难免稍显急切。而后他将其中一只递给葛元烽,另一只轻轻打开瓶塞,已嗅到一段芬芳,沁人心脾,使他立时心旷神怡,只觉得被那丹气滋养,十分舒适。
这一颗丹药,与之前在拍卖会上所见一般无二!
葛元烽也拿过另一只瓶儿,交给了阮红衣。
阮红衣小心接住,也妥帖收好。
得了宝物,周烈便急着想要早早吞服,再少坐片刻后,就起身告辞了。不过他也知晓爱徒夫妇两人定有不舍,遂把他们留下与叶晏二人叙旧了。
待周烈走后,石室中气氛便更随意几分。
葛元烽仔细打量面前两人,放宽心怀。
阮红衣身为女子,更敏锐些,此刻瞧着自家师兄与叶大师之间虽无过多肢体交接,眉眼相触间却有情愫脉脉,心里也很喜悦。
相比葛元烽来,她其实对叶晏二人更有感恩之情。
阮红衣自知当年若不是有叶大师将她自风尘中救出,她与葛师弟之间纵然再有情意,纵然葛师弟不在意其他,她也会因着难以忘怀那一段经历,与葛师弟产生隔阂。而叶大师是因着晏师兄待她如此,在宗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