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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曼轻轻呼吸着冷冽的空气,差点咳嗽出声。
空气太冷了,不仅冻了她的鼻腔,还冻了她的气管跟肺。
眼前的景色非常美。
如果是穿越前的秦清曼,她肯定会用欣赏的目光注视这片纯净的天地,但此时的她可没有这样的心情。
因为冷且饿!
现实问题让她迅速恢复了理智,同时也在内心深处庆幸,幸好昨天晚上没有接着下大雪,不然她今天想这么容易推开门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七十年代的东北冬天是什么样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后世的东北。
冰霜期能有半年!
这样的地方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门窗外的积雪,不然积雪能把门、窗堵死。
把瞬间冻得通红的双手哆嗦着塞到袖筒里,秦清曼强忍着冷意去了不远处的二叔家。
清晰的敲门声在刚刚冒出炊烟的靠山屯响起。
但极寒的天气没有谁愿意推开门看一眼,就连被敲的秦磊家也没人应门。
整个靠山屯静悄悄的,仿佛只有秦清曼一个活人。
看着二叔家正在冒炊烟的烟囱,秦清曼只用脚敲了几下门就停下,她也不等人,而是利落地推开栅栏门进了院子,直接往柴垛走去。
这秦二叔真是心狠,半院子的木柴也不说还借了原主家一年的柴火。
那就别怪她自取。
秦磊家的木柴都堆在靠窗的那面墙,劈得整齐而大块的木柴被整齐地码放着,秦清曼顺着缺口取木柴。
她也不多拿,抱上五六块就走。
不是她不想多拿,主要是身体不允许,可能是长期处于饥饿中,她这具身子的个子不算矮,但却没什么力气,抱五六块木柴就能喘气那种。
秦家,楚楚在秦清曼走后怎么都躺不下去。
炕早就没有了热气,越躺越冷,他干脆哆嗦着起身穿着破旧的棉衣裹上被子到了厅里等待着。
小孩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房门的方向。
厅里的窗户没有用草帘子遮挡,所以光线早就透过窗户照射进厅里,很明亮,也明亮得发冷。
就在楚楚脚都蹲麻的时候他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姐。”带着急切的希望,楚楚放下被子就冲过去打开了房门,门外正是抱着木柴的秦清曼。
秦清曼没想到楚楚会起床。
但回想了一下炕的温度,她瞬间理解了小孩的决定。
绕过瘦小没什么力气的小孩,秦清曼把木柴放在了火炉边,回忆了一下,才吩咐道:“楚楚,你把火升起来,我再去抱些木柴回来。”五六块木柴根本就烧不了多久,她没打算就拿这么点。
“好。”
楚楚的脸蛋因为秦清曼带回来的木柴激动得通红,这让他看起来鲜活无比。
外面太阳不错,加上没风,秦清曼抱着木柴走了会反而没那么冷,转身又去了二叔家。
就这样,她一趟又一趟地运送着木柴。
第三次抱回木柴时,楚楚已经把火升了起来,火炉因为有了木柴燃烧屋里的气温瞬间升温,一碗冒着热气的水被楚楚捧到了秦清曼身前。
“姐,喝水。”小孩用崇拜的眼神亮晶晶地看着秦清曼。
“好。”手冻得麻木的秦清曼小心接过热水喝了一口,暖意从口腔滑过咽喉,进入早就只剩胃液的胃部,秦清曼整个身子因为这口热水暖和起来。
“你等我再抱些木柴回来咱们就做吃的。”
秦清曼看着乖巧的小孩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许这个小孩就是她书穿最大的收获。
“嗯。”
楚楚对着秦清曼重重点头,他再也不会说家里没有吃的这种话,从秦清曼能从二叔家抱来木柴他就相信他们今天一定能吃上热腾腾的食物。
秦清曼又去二叔家跑了几趟,抱了能烧一个星期的木柴后才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木屑,从空空如也的米缸里翻出一个布袋再次去了二叔家。
还没进门,一道惊天动地的声音就在秦磊的院子里响起。
“哪个天杀的敢偷老娘的柴,滚出来,老娘活劈了你。”
朱红霞这道嗓音实在是又尖又厉,不仅打破了靠山屯的宁静,也引起了村民的八卦心,住得近的立刻就把双手揣在衣袖里缩着肩膀兴冲冲出了家门。
看到站在秦磊院门前的秦清曼,好多人才惊觉好久没见到这姑娘了。
一段时日没见,秦清曼的脸色好似更白了一些。
身子也瘦得更单薄。
“是你偷了我家的柴?”朱红霞也看到了院门外的秦清曼,联想到之前家门被敲响的事,她的脸色立刻难看无比,嘴里的话也更加的不好听,“丫头,你学什么不好,为什么学偷东西。”
秦清曼眼里闪过冷意,身子站得笔挺,“二婶,我敲过你家门,只是没人理我。”
“没人理就可以偷?”朱红霞得理不饶,看向秦清曼的目光就像是在冒火。
“二婶,当初你们家不就是这么借走我家木柴的?我记得等我回家,我家半垛的木柴早就进了你家门,你们当初能不告而借,我今天为什么不能不告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