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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的人却未必需要同情,至少这里没有一个考生敢,也没有一个考生会。
手下败将,何敢言勇。
但一个人忽然走过去了,坐在扶川边上,开口就问:“我还是那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破我的?”
这个问题,别人也想知道,因此周遭有人凭着耳力听到些许蛛丝马迹后,立马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其实也不算偷听,因为那两人无意隐瞒,反正扶川看了阙白陌一眼。
这个心机深沉取舍决断的庶子脸皮也厚,半点被她惨烈击杀的尴尬怨憎都没有,依旧一脸笑眯眯,加上容貌还行,显得一团和气。
扶川转过脸,继续吃,半响才慢吞吞道:“要在那么短时间内在1-7层间部署篡改墙上的阵法,要么有跟我这样的基因序列触手或者实体光线远距离操控,要么自己本身就是在跑来跑去,如果是前者,既然有这么强的阵法手段,又能远距离操控阵法,还不暴露,这种人已经不需要冒险借魏然的手攻略积分了,自己就可以薅杀到很多考生拿积分。”
但凡她自己有这样的阵法能力,都没魏然什么事。
“那这个人必然属于跑来跑去的人,而且一点都不奇怪,可如果属于明面上的那几个人,比如李苍他们,因为身边人多,自己又强大,他们的活动轨迹是比较固定的,要么被追杀,而后在一个地方死扛着激斗,要么坚守一地,围攻罪犯,不会这么散乱奔逃。”
“所以我猜测这个人的身份一定不属于强大显眼的一类,但也不能一堆一堆跟着跑,毕竟要一个人偷偷弄阵法——大概率属于第三第四梯队的考生,实力跟处境比较合适,也不起眼。”
“不过,会跟谢意远合作还不怕被黑吃黑,且敢一个人去跟魏然谈判,首先自身不怕被其拿捏家人,其次不怕被魏然直接杀了,应该也是有一定背景跟实力,但前面也说了,这个人对外伪装是第三第四梯队的,那谢意远与之合作的前提就是早知后者的实力——素不相识在考试中就决定合作,我不觉得这是双方会做的选择,你们大概率早就,甚至从小就认识。”
阙白陌此时还是镇定的,“既如此,你就确定这个人很可能在四大贵族,那怎么确定是我?”
扶川继续吃西瓜,跟闲谈似的,说:“最初拥有地图的十个人肯定有谢意远,他也是四大贵族出身,这人显然共享了地图的信息,这人谨慎,爱算计,会伪装,对利益算得很透,且没有把握的事也不会干,我猜测他不会选择一个不在了解区域内且脱离掌控的人员进行合作,如果同在四大贵族里面,又有一定出身地位,他拿捏不住,那这个人十有八九是隐藏实力的庶子。”
“如果背叛,他就可以立马退一步跟该家族的嫡子一脉合作,选择暴露其信息且帮忙打压,这是他的底气。”
“不过这也只是一种偏向的猜测,真正让我确定是你的——是排行榜上的积分信息。”
阙白陌这时笑了
,
“◛()_◛,
在偶尔跟一些考生混迹打罪犯的时候,我也有意增加了一点积分,不然积分完全不动就显得很奇怪——毕竟我又不是你这样的黑马,可以选择隐藏积分,最后才爆发。”
“你不可能在这一块发现我的破绽。”
但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不出来了,脱口而出,“第二层混战的时候,我,谢意远还有你都在场,你已经锁定了谢意远,确定了他跟另一个人组队,通过他杀罪犯的频率跟积分进而判断另一个人会拿到的积分,因为我们可以控制自己得到的积分,却无法隐藏组队得到的积分,无法隐藏——本来就已经有了筛选的范围,然后发现我的积分增加跟他杀罪犯的频率基本一致,锁定我后,再深处观察,最终确定是我。”
最后一句不是反问,而是肯定,末了还加了一句,“百密一疏。”
扶川已经吃了一半西瓜了,闻言神色略微妙。
“倒也没有那么密。”
“记得我给泓焱,让他帮忙放的冥想小人偶吧,其实它里面还有微型摄像头,有能量脉络感应装置——罪犯们被放出来后,就跟推土机一样驱赶了考生,路过的时候,它记录下了所有人大概的脉络图,传到了我这里,不管这些人后来死了多少,活下来的人应该至少在其中,后来我比对了下,唯独没有你。”
“因为当时的你压根就不怕被罪犯攻击,你跟魏然是一伙的,可以安然布置阵法,自然不需要跟着他们一起逃亡,所以这些感应里面没有你。”
阙白陌的表情僵住了,而另一边众人正恍然大悟,唯独泓焱在恍然大悟后——???
你这么一本正经解释,跟真的似的,还不忘补全给我的内奸人设?
我谢谢你哦。
反正阙白陌是无语了,最后苦笑,“行吧,算我认了,以后交个朋友?我喜欢跟聪明人做朋友。”
扶川舌根顶了下后槽牙,微笑;“是分摊压力吧。”
阙白陌眯起眼,知道她看穿了自己的算计,微笑道:“处境都不妙,何必呢,不如联手。”
他注定没法跟谢意远这样的人长久合作,因为彼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