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爸爸马上就死了!快给爸爸捏一下,爸爸好安心上路!啊……爸爸最后的愿望都不满足,不孝崽崽,气死我了……这里啊!”
余年狂追崽崽一整晚,连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小幽灵都不知道,还甩着尾巴狂追。
余年在床上翻了个身,迈开一条腿,保持着“狂追崽崽”的动作,把贺行缺放在他手边的枕头抱进怀里,捏了捏枕头角。
嗯……
怎么好像没有之前的Q弹?
好奇怪啊,余年再捏捏,确实没有之前的手感好。
怎么会这样?
连小崽崽的口感……不是,手感都变了!好可怕的噩梦!
窗外还下着小雨,细小的雨珠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小小的声音。
贺氏父子推着餐车,轻手轻脚地来到卧室,把餐车停在外间,走进里面。
余年还保持着奔跑的动作,正在呼呼大睡。
两个人一左一右围在余年身边,也发出小小的声音——
“年年/爸爸,起床。”
“唔?”余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
“啊!”余年从床上弹起来,捂着自己的小心脏,“吓死我了……”
——尊敬的客户,您订购的【大小反派叫醒服务】已生效,请您注意查收。
贺行缺拍拍他的后背:“年年,做噩梦了?”
“嗯。”余年抹了把脸,点了点头,“特别一觉醒来,噩梦主角还在我眼前,跟那个‘施主你醒了’表情包一模一样。”
“嗯?!”大小反派震惊,“年年/爸爸,我是你的噩梦主角?”
贺氏父子指着对方:“他是,我不是。”
余年试图端水:“别抢别抢,都是都是。”
贺氏父子:???
余年一把把贺小鹤抓过来,靠在床头,捏捏屁屁。
在梦里没捏到,在现实里当然要捏回本。
余年一边捏,一边小声抱怨:“你这个小坏蛋,竟敢不让我捏捏。”
贺小鹤趴在余年怀里,一脸疑惑:“爸爸,我没有。”
“就有。”
“在哪里?”
余年理直气壮:“在梦里!”
贺小鹤瘪了瘪嘴巴,贺行缺暗中勾了勾唇角。
余年看向贺行缺:“你还笑,你在梦里更坏!”
贺行缺皱眉:“我?”
余年从床上坐起来,抬手要打他:“对我开枪,还敢打我!”
余年左手提着小反派,右手狂捶大反派。
第一次梦见自己被崩的余年:弱小,无助,又可怜。
第二次梦见自己被崩的余年:强大,有助,会打人!
驯反派高手,一次驯服两个反派。
余年坐在床上,捋了把头发,感觉好多了。
噩梦的阴影全部都被打跑了呢,神清气爽。
贺行缺给他披上外套:“年年,医生等一会儿会来给你换药。”
贺小鹤给他拿来拖鞋:“爸爸,今天有草莓奶昔,快起来吃。”
“好,谢谢。”余年穿上拖鞋,走进浴室。
贺氏父子紧随其后。
余年疑惑回头:“你们两个跟进来干什么?”
“帮年年/爸爸刷牙洗脸。”
“刷牙为什么要帮啊?”
“就要……”贺小鹤跑到洗手台前,举着手,使劲蹦高高。
余年迷惑:“你在干嘛?”
“我要帮爸爸挤牙膏!”贺小鹤蹦高高,试图摸到洗手台上余年的牙刷和牙刷。
可恶,小霸总还没有洗漱台高。
“……”余年轻松拿起牙刷,给自己挤上牙膏,“还是我自己来吧。”
贺小鹤想了想:“爸爸加油!”
余年无奈:“刷牙干嘛要加油啦?”
贺小鹤振振有词:“刷牙也要用力的,爸爸很辛苦。”
余年按下按钮,电动牙刷发出“嗡嗡”的声音:“要用力的是它,不是我。”
“噢。”
余年把牙刷塞进嘴里,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结果正好撞进贺行缺怀里。
这浴室太拥挤,往前是小反派,往后是大反派。
余年回头看向贺行缺,贺行缺站在他身后,拿出叠好的干毛巾,轻轻盖在余年的额头上,帮他挡住伤口。
贺行缺身材高大,比余年高了半个头不止,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站着,他几乎要把余年整个儿抱在怀里。
余年咬着牙,试图掩饰不受控制的小红脸蛋:“你又在干嘛?不要站在我后面!”
贺行缺一本正经:“防止年年的伤口碰到水。”
余年被他气死:“发带呢?我之前用的发带呢?灰色的、粉色的、小兔子的发带呢?随便给我一条。”
贺行缺面不改色:“弄丢了。”
“……”
行吧。
余年紧紧地贴着洗漱台,生无可恋地刷着牙。
一时间,浴室里只有电动牙刷的“嗡嗡”声。
真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啊,劫数。
余年灌了一口温水,抬起头,“呼噜呼噜”地漱了口,从贺小鹤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脸。
余年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