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此处,正操着手中法器,在半空中击打出璀璨的光,远处云深殿门口的阶梯上已然摆放好了桌椅,供各位长老使用。
忽的传来一声哨响,众弟子顿时停止动作,齐齐往不知何时出现在白玉台中央的平遥长老走去,站成几排。
宁拂衣和柳文竹站在队伍末尾,聆听平遥长老开口。
“诸位皆是要参与选拔之人,自然知同往日比试不同,大伙儿须得全力以赴,但不可伤及同门性命,若有违令者,当即赶出云际山门。”平遥长老洪亮的声音扩大几倍,回响在半空。
“此次选拔分为三个回合,第一比智谋,第二比仙力,第三才是实战,最后掌门连同长老们一起,根据诸位表现选定人选,诸位可听清楚了?”
众人齐齐应声,随后便低头窃窃私语。
“居然还有比试智谋,我本以为打打架便算了,论武力我尚且可以胜出,可这一动脑子,我便黔驴技穷了!”站在宁拂衣前面的弟子愤愤道。
“是啊,我昨日练了一晚的剑法,现在脑袋还痛呢,如何能转的动。”人群中传来声声哀嚎。
“肃静!”平遥长老厉声道,众人顿时噤了声,她长袖一挥,殿前便出现了数十张石桌,各自相距一臂宽,方方正正排开。
“按照本长老所念名讳,站到属于自己的桌前。”平遥长老拿起手中名册,挨个儿念起了名字。
“师水水、仇永、范子默、邵冰、缅眺……柳文竹、宁拂衣、李朝安。”
宁拂衣和柳文竹的名字是最后被念到的,她们二人学着其他人的模样站到了石桌后,清晨的阳光已经有些刺眼,宁拂衣眯着眼往前面看去,几十人方阵排开的架势还有几分气派,而殿前的阴凉处已然多了许多人,除去平日便面熟的众长老和各苑的管事弟子外,还有许久未见的梅承嗣,他一脸严肃,绣着金丝的锦衣于太阳下熠熠生辉。
宁拂衣往另一侧看去,褚清秋亭亭的身影便撞进她视线,她今日竟难得没有穿一身白色,而是换了深蓝的衣裙,那颜色好像深邃的海底,将她周身气质衬得威严沉静,露出的肌肤更是雪白。
宁拂衣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眼神,垂眸盯着石桌。
忽然传来啪的一声,每个石桌上都骤然出现了个外表普通的木盒,盒身脉络纵横,好似及其复杂的榫卯结构,却又完全不同。
“机关术,深奥精妙,乃我门弟子必要修习之术,如今给大家一炷香的时间,若没有解开此机关,拿到盒中之物的弟子,遂淘汰!”平遥长老说罢,朝殿前比了个手势,便有位掌事弟子跑到众人面前,燃起了一炷香。
众人闻言,急急忙忙低头摆弄机关,一时间到处都是乒乒乓乓的声音,夹杂着此起彼伏的唉声叹气,入眼之人全在抓耳挠腮。
而宁拂衣心头却浮上一阵欣喜,她前世天资不佳,宁长风见她学不会仙法,便干脆私下教起了她机关术,旨在等自己死了,也能让她凭着机关术混口饭吃,故而她在解开各类机关的学问上还是颇有心得的。
身侧传来当啷一声,宁拂衣侧目去看,正对上了李朝安洋洋得意的眼神,以及她特意张大了的口型:“你竟有胆子来参与选拔,当真是不怕丢人!”
宁拂衣没开口,而是抬手拿起桌上的盒子,指尖摸索了一遍,便听见啪嗒一声,打开了第一道锁。
李朝安顿时变了脸色,来不及再挑衅,急忙低下头捣鼓起了自己的机关盒。
宁拂衣唇角不易察觉地笑了笑,她没有移开视线,而是一直盯着李朝安,在她终于解开第一道锁之时,指尖一扣,啪嗒开了第二道锁。
看着李朝安那副吃了屎般的表情,若不是如今还在比赛,宁拂衣便要仰头笑出声了。
于是她就这么追着李朝安,一路拨开机关,待李朝安大汗淋漓地解开倒数第二道锁之时,她便高高举起了手里的盒子,示意自己完成了的同时,啪嗒打开最后一道锁。
场上的视线顿时聚焦在她举起的手上,那盒子已赫然打开,露出里面一块漆黑的石头,在接触空气的那一刻,石头迅速膨胀成了半壁的大小,稳稳落于石桌。
周围一阵喧哗,有人急匆匆回头解自己的盒子,有人惊讶地喊出了声。
“她是怎么解开的!”
“平日里授课时她根本不听,如今居然是第一名?”
“快快快,莫要耽误时间,香燃去一半了!”有人急得破口大骂,直到平遥长老出声,这才恢复安静。
“行了!”平遥长老高声道,她快步走到宁拂衣身边,伸手检查机关盒,发现确是用机关解开的后,惊讶地打量宁拂衣的脸。
她抬起手来:“宁拂衣,通过。”
此言一出,连殿前的诸位长老都震惊得变了脸色,纷纷面面相觑起来,最后那景山长老蹙眉开口:“掌门,这个宁拂衣一向不学无术,修为奇差,机关盒是我亲自设计,绝非她的才智能够解开,我还是再去看看,莫是耍了什么招数。”
说罢他刚要起身,便被一旁的元明长老拦住了,他那张浓眉善目的脸上满是和善的笑,说的话却不那么柔和:“景山长老此言差矣,平遥长老的机关术不在你之下,连平遥长老都没说什么,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