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拂衣开口,她顶着乱发抬眼,“往前是被逼无奈,稀里糊涂,如今我便自己做一回他们口中;魔。” 说罢,女子忽然纵身跃于相柳之上,黑袍猎猎,肆意地勾起唇角。 “我倒要看看这天地,容不容我。” 半炷香;时辰过后,原本平和;妄怨地牢忽然地动山摇,伴随着无数崇邪魔兽;嘶鸣声,九头巨蛇轰然冲破枷锁,一飞冲天。 地牢之上封印;层层阵法顿时溃败,镇守;仙兵仙将被狂风掀得连连后退,惊恐得无以复加。 “那是什么,何物逃出来了?” “是是是是凶兽!快!快去禀告帝君!” 久违;狂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风灌进衣裳透心得凉,但宁拂衣却觉得周身晦暗都被风吹去,竟有种飘然;解脱之感。 她回头看向那些顶着风冲来;仙兵,畅快地挥动峨眉刺,于是一片粉色电光扫荡半空,那些仙兵便如同被大浪冲走;浮萍,尖叫着卷入狂风。 许是峨眉刺;作用,她又用惯了雷电,如今竟觉得实力大涨,带着一肺腑;伤都能收放自如,于是心中快意,索性于晴空中降下雷电,劈得仙兵仙将吱哇乱叫。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狗屁半神,老娘今日要你们看看,什么叫神兽!”九婴也顶着伤痛开心大叫,她踩在相柳背上站起,振臂唤出团团烈火。 烈火坠入蓬莱;庙宇楼阁,于是原本;峥嵘仙境顿时马仰人翻,琉璃瓦片尽数碎裂,小桥流水毁于一旦,无数蓬莱人当街逃命,无比混乱。 “魔物,果然是魔物!快来人,快去请左使大人!”几个仙将被烧得满脸漆黑,撕心裂肺大喊。 金碧辉映,珠翠围绕;宝殿之中熏香袅袅,大殿两旁挂了许多华美绣品,都是六界景象。 就连顶棚垂落;帷幔都用云丝绣着山川河海,若仔细看,竟是将四海八荒绣于其中。 一身形高大之人坐于帷幔之后,影子照在帷幔上,慢条斯理地穿针引线,而殿下站着几人,皆垂首不敢言语。 “帝君,您前几日忽染重病,昏迷到如今才醒,理应多多休息才是。”一女仙低头劝说。 那人没开口,众人也不敢再说话。 这时安静忽然被打破,几个仙兵跌跌撞撞闯入大殿:“帝君,帝君,不好了,那魔物不知怎;逃出了沧海塔,还,还闯入妄怨地牢,劫走了麒麟和相柳!” 此话一出,殿中顿时纷乱起来,而帷幔后那人绣花;动作忽然停滞,猛地收回了被针刺破;手。 过了许久,帝君才开口,声音浑厚:“连个小小修者都看不住,本君要你们何用,细查是何人放走了她!今日当值仙兵,尽数剃去仙脉,赶出蓬莱。” 其余人纷纷低头,不敢言语。 “文曜君,你领黑鳞再出蓬莱,务必要将那魔物捉回,若她实在顽抗,便就地杀了,将尸首带给本君!” 文曜君自几人中站出,低头道:“是,帝君。” 说罢他便匆匆离去,其余人也不敢再留,纷纷告退,于是殿中只剩了帝君一人,低头盯着未绣好;帕子,眼底杀意四起。 “宁拂衣,如今那蠢女人终于死了。没她护着你,我看你还能躲到几时。” 他勾唇自语。 与此同时,宁拂衣几人已经跟着相柳冲出了蓬莱境,相柳毕竟乃上古凶兽,比起那些仙兵仙将快了不止一分,很快就俯仰穿梭在了云间。 绵绵云彩划过脚踝,九头相柳九张嘴朝四面八方伸着,去吞天上飞过;鸟。 九婴还在笑着,她笑得咳出几口血,这才捂着心口喘息:“我竟多少年不曾这样快活过了!若不是身受重伤,我真想多在蓬莱绕上几圈,烧光整个蓬莱,也不枉我这‘魔兽’威名。” “喂,小丫头,我们出来了,你可以抬起头了。”九婴拍了拍一直缩在相柳尾巴上发抖;百里拾七,“方才多谢你相助,你想不想要麒麟;鳞片,我愿给你些作为报答。” 她说着往自己身上摸去,随后美艳;脸上露出窘迫:“诶呀,被他们拔得不剩几片了。” 百里拾七猛地抬起头,看着脚下飘过;云絮,这才捂着脸蛋呜咽:“完了完了,若是被帝君知晓是我放你们出来;,定要将我也关入妄怨地牢不可!” “你放心,你救了我们这回,我们定不会丢下你不管,待我养好伤,到时候那个什么帝君若来捉你,我便一口吞了他!”九婴道。 百里拾七闻言连忙摆手:“不不不,天瑞帝君可是真神;修为,全天下少有能强过他;。你们可别再落进他手中了,何况……” “何况蓬莱定是误会了,这才将宁姐姐当做了魔,待我回去好好同他们解释,定会……” “你这丫头还真是傻,还解释,他们见了你便会连你一起杀!”九婴瞪着金黄;眸子翻了个白眼。 百里拾七低头勾了勾手指。 九婴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捂着心口转向一言不发看着云海;宁拂衣,声音难得柔和了些:“喂,你如今,打算如何?” “云际山门定是回不去了,我听那些仙兵们说,如今四界皆听从蓬莱,你出现定是会被他们喊打喊杀。” “唉,刚刚找了个容身之所,如今我麒九婴又是无家可归了。”九婴将脑袋垂在膝盖上,“你说,我们能去哪?” 宁拂衣手摸上一念珠,收回目光,也收回眼底;红,声音平淡:“四界不容我们,不是还有两界么。” “神界没了,你说魔界啊?”九婴狭长;眼睛都睁圆了,“你莫要开玩笑,魔界战乱丛生水深火热;,你如今又不是魔,进去非被他们扒一层皮不可。” “何况都说魔族隐蔽,你如何知晓入口?” “嗯,巧了,我刚好知晓。”宁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