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宁拂衣身上再也抑制不住的，横冲直撞的魔气。
彻底绝望的就要完全化为嗜杀成性的魔。
“宁拂衣！”褚清秋见状连忙上前，掌心涌出灼目的白光，试图替驱散魔气，可是白光济于事，宁拂衣就连眼珠都变为了赤红色，忽然厉喝一声，魔气顿时缠绕褚清秋，将狠狠抵墙上。
“宁拂衣！”褚清秋扬声叫道，声音带了哭腔，然而宁拂衣显然已经没了理智，的叫喊只换来了更为强烈的杀意。
宁拂衣身上的魔气实可怖，褚清秋意识渐渐模糊，咬紧唇瓣，绝望阖眸，难不成真的只能，和同归于尽了？
于是挣扎着张开手掌，白骨掌心浮现。
白骨越滚烫。
可就这时，才还满脸嗜血之气的女子忽然散魔气，捂着额头连连后退，直到撞于石柱，痛苦地半跪下。
“不对……”喑哑着呓语，“不对……”
褚清秋顿时滑落，来不及查看自己伤势，忙趁着这个机会抬手，将冰魄般的白光注入宁拂衣眉心，强行压下使暴戾的魔气。
“宁拂衣，醒醒。”咳嗽着半蹲身前，顾不上许多，用手抚摸面颊，“求你，醒醒……”
不是仙力的效用还是被□□的魔气搅乱头脑，宁拂衣抬起头的一刹那，眼中竟瞬时清明，数记忆涌入脑海，又试图再次抹自己，惹得几乎头疼欲裂。
原本已经被遗忘久久的，混沌中的记忆梦一样将包围。
一边是魔气的吞噬，一边是记忆的争夺，宁拂衣几乎觉得自己马上会被撕作两半。
“褚清秋。”猛然抓住褚清秋的手，眼泪大滴大滴落下，又呜咽着抹。
“对不起，忘了……”攥着石柱上的凹槽跌跌撞撞爬起，地上沾血的弯刀撞入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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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又看见褚清秋身上因而留的层层伤疤和血迹。
“宁拂衣，办法，你听说！”褚清秋见居然清醒了，心头涌上喜悦，试图安抚宁拂衣，然而魔气再次将包裹成蚕蛹，高高抵于石壁。
随后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那把落地的长剑便腾空而起，于半空俯冲而下，深深刺入宁拂衣心肺，女子口中顿时血雾喷洒。
速度之快，半分活路都未给自己留。
褚清秋眼前一片猩红。
“宁拂衣……”不过了多久，褚清秋张口声。
周身忽然爆白光，彻底撕碎魔气，白衣翩翩，踏风落下。
面上没什么神情，眼眶红得如同泣血，眼泪流满面颊，泛着盈盈水光，僵直跪坐。
宁拂衣的身体已瘫软如泥，血慢慢身下洇成圆形。
“宁拂衣。”褚清秋起初一句旁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不断念着名字，想搀扶起身，碰都不敢碰，眼泪啪嗒啪嗒落入血堆。
“你不是恨么……”
宁拂衣眼神涣散，感觉不到痛，唯解脱，随后奋力握紧了腕子上黑溜溜的一念珠。
“恨……”说。
“可是……”眼底的光渐渐隐，最后只剩一片枯黑，到口的话终是戛然而止。
这是你执意守护的地生灵。
你爱世人，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