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角落扔了木制的摇篮。
“相公去了,间房便一直空着,日日打扫一遍,干净得很。”妇忙活着拿来床干净棉被。
宁拂衣见她低头铺床,连忙伸手阻拦:“自来便是,时候不早了,您歇着吧。”
“诶呦,土疙瘩难得见外,不能怠慢!”妇执意铺好棉被,又从墙角拎起一柴火,钻进一旁土屋,“大漠焉有吃食,你定是饿坏了。”
“家穷也无甚鸡鸭鱼肉,只能给娘子做碗臊子面,你莫要担心,你罗姨做的面,十八乡都能闻着香味儿!”妇乐呵呵伸出脑袋,又伸了回去。
一会儿,炊烟便高高升入夜空,烟油气味钻进鼻孔,顺着鼻息进入肺腑。
宁拂衣勾勾唇,慢慢蹲下身,冲着怯生生站在一边的鸢鸽儿招手,鸢鸽儿扭捏半晌,慢慢走过来。
“你多大了?”宁拂衣微笑。
鸢鸽儿伸出了五根短短的手指,又缩回去。
“真小。”宁拂衣抿唇笑得柔和,“你为什要叫鸢鸽儿?”
回女孩说话了,拖长声音道:“因为阿娘说,要做天上的鸟儿,自自在的。”
自自在,宁拂衣有些恍惚,印象宁长风也说过般的话,于是伸手抱住女孩,又松开。
鸢鸽儿很听话,小小的身体被搂在怀,半点都不挣扎。
“你想长大吗?”宁拂衣又问。
鸢鸽儿摇摇头,又忽想起什,重重点头,羊角辫一晃一晃的:“想,阿娘说活着很累,砍柴也很累,要快些长大,便能帮她砍柴了。”
宁拂衣看着她红彤彤的小脸,心底一软,是啊,普通活着已是艰辛之事,即便再身居高位,又有何资格去决定们的生死。
“鸢鸽儿真乖。”宁拂衣摸了摸她梳得干净的发顶。
不出一会儿,妇便面端上了桌,红红绿绿的菜丁洒在根根明的手擀面上,汤汁红艳浓稠,不需凑近去闻便满生津。
“多谢罗姨。”宁拂衣冲她笑。
“瞧你生得像江南之,面味重,不知能否吃得惯。”妇热气腾腾的面往她面前推推,和善地笑。
一顿饭吃完,寒气都被驱逐了出去,周身暖融融地出汗,宁拂衣起身要收拾碗筷,又被妇按了下去,一碗筷夺过,自清洗去了。
宁拂衣只得空着双手,鸢鸽儿抱进摇篮,推她玩耍,孩童最喜玩乐,一会儿便不认生了,一一宁姐姐叫得清甜。
“阿娘,鸢鸽儿想吃饴汤!”鸢鸽儿忽叫喊起来。
妇擦着手走过来,笑眯眯去寻锅碗,不过随即啧了一声,歉意道:“鸢鸽儿乖,今日柴不够了,明日阿娘做给你吃。”
鸢鸽儿听了,虽不说什,但小嘴一撇,显不是滋味,宁拂衣见状连忙起身:“罗姨,去吧。”
妇眼疾手快拉住她,浓眉竖起:“你也是丫头,荒山峻岭多是危险,哪能叫你去?你莫担心,丫头不过是馋嘴,忍忍算不得什!”
“身子壮着呢。”宁拂衣眯起笑眼,身子一转便不动声色地抽离她的手,顺手拎起门边的柴刀,眨眼走出门。
那妇的叫唤声撇在身后,沿着出城的路往山上走去。
几日她体内的伤好了甚多,动用仙力也不用顾忌,很快寻到了一片林子,摸了摸树干,满意抡起柴刀。
身后闪过道白影,花香味飘来,白影背着手,一言不发地站定在不远处。
宁拂衣放下柴刀,大步往林深处走,待寻了一处空旷之地,继续抬手。
身后那再次动了,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宁拂衣顿觉自像是长了尾巴,她索性往更为幽深之处跑,半路隐匿气息,飞于树上。
待那身影大步跑到脚下之时,又静静滑落,在身后敲了敲褚清秋的肩头,惹得女霎时抽出白骨,凌厉转身。
褚清秋顿了顿,色缓和,垂眸收起白骨。
“还以为,你准备一直不理会。”褚清秋先开,斑驳月色透过树梢,洒于她肩头。
“若真的不理会你呢。”宁拂衣转了转手中柴刀。
褚清秋摇头,眼望着脚尖月色:“不知。或许一直跟着你罢。 ”
“衣衣,一生都在逃避,如今也轮到了你吗。”褚清秋轻轻道,“们已很难了。”
“是啊,真的很难。”宁拂衣笑了笑,前今生,太难太难了。
褚清秋慢慢靠近,月光下她的面容比月盘还姣白,眼睛比星辰还亮,宁拂衣看那眼睛出了,而身上忽的一紧,她顿时被腾空拽起,后背猛撞上树干,被飞羽索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