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寻到了纸条上所书东廊,此处乃一条阴森的廊道,四面无光亮,唯有镂空的花纹透出微光。
柳文竹猫腰进去,用脚步丈量着尺寸停下脚步,伸在墙上敲了敲。
“并没有门啊。”柳文竹嘟囔一句,随后趴在墙上仔细摩挲,方才摸出四条肉眼难瞧的缝隙,约莫是门的形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竟是个暗室,柳文竹左右寻不到机,又怕巡逻弟子来此,索性一咬牙,放开力气推去。
她虽已经收着力气了,却还是将整扇青铜门都推了出去,又连忙伸抱住青铜门,才没让其落地出巨响。
那门足有几十钧的重量,换个寻常人来都得被压成饼,但在柳文竹里却像块空心木板,被小心翼翼重新嵌进墙壁。
此她人已经立于门内,挥出捧火苗,照亮里面的模样。
门内空荡荡的,并无桌椅板凳,活像是座监牢,又或许确是一座监牢,柳文竹小心翼翼走入暗室深处,待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倒吸一口冷气。
只尽头处立着四根玄铁柱子,每根柱顶都嵌着精钢所制的钢球,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流出银色的光。
那些光芒丝丝缕缕织成半透明的茧,茧漂浮于半空,一个人被困在茧中,模模糊糊看不清样貌。
不过即便看不清脸,但柳文竹还是一眼认出那人,正是教主花非花,他上半个身子是伤口,而下面被“蚕丝”捆缚,看不出伤势。
“花非花!”柳文竹忙双结印,掌心冒出熊熊火焰,试图将“蚕茧”烧毁。
然而那四颗精钢球却不知有怎样的玄妙,迅速吸去她掌心仙力,故而那些火焰还未等碰到“蚕茧”,就已经熄灭了。
“不的,此物名唤四方石,专为镇仙所用,寻常仙力奈它不得!”花非花虚弱的声音透过“蚕茧”传出,变得更为微弱。
“怎么只你一人?”花非花道。
柳文竹绞尽脑汁在想法子,急匆匆回答:“我们看了你的消息,宁拂衣去拖住花教主,我便一个人来了。”
“你为何会被到这里?”柳文竹再次试图纵火,可火焰却依旧很快消亡,急得她髻都歪了。
“此说来话长。”花非花苦笑,“简而言便是因为在点星镇帮了宁拂衣,再加别的事,惹得父亲盛怒。”
“再怎么盛怒,也不能这样心狠!”柳文竹十分不解,然而眼前的四方石怎么都无法撼动。
最后花非花开口:“罢了,你的修为想来难解开,还是快离开吧,若是碰了我爹的人,当心惹一身麻烦。”
柳文竹累得气喘吁吁,迫不得已停下,却没有离开,反而忽然踏前一步,将伸进了“蚕茧”。
“你这是做何!”花非花刚要急声阻止,却柳文竹双翻转,竟咬牙试图撕裂那些光芒。
纤弱的女子丝毫没听花非花的劝阻,一心只顾着徒撕扯“蚕蛹”,修竹似的白皙腕竟蕴含着无边神力,僵持间,竟的将束缚花非花的“蚕茧”撕出一条缝隙。
花非花顿愣在原地,震撼于女子的坚持力量。
而下一瞬,柳文竹的脖颈上都凸起了青筋,她出一声无声的尖叫,伴随尖叫的动作,束缚花非花的蚕蛹顿四分五裂。
原本包裹周身的力量消失,花非花便骤然跌落在地,本就未愈合的伤口冷不丁撞击地面,疼得他眼前一黑。
待到眼中再能看光亮,他已经被女子半扶着坐起,柳文竹正紧张地睁着杏眼,从怀里摸出随身携带的伤药,洒在花非花血已经干透的身上。
“不曾想你们飞花教竟这般严格。这么重的刑罚,若是放在云际山门,审罪人都够了。”柳文竹碎碎念着说。
“无妨,这伤我受惯了。”花非花侧身想要避开柳文竹上药的,却不料被她一把翻了回去。
柳文竹是何人,天神力的主儿,于是这一下不仅给花非花翻了个身,还一没控制住力道,将胸口衣衫直接撕裂开来。
于是瘦削苍白的身体没了遮盖,唯剩胸口两块白色布条,像白雪盖了春光。
柳文竹脑中顿空白,忙摸了火一般收回,花非花比她更为惊骇,双捂住衣襟,红色透过皮肤,从胸口迅速蔓延到耳后。
暗室中安静了许久,花非花那刻意压低了的声音方才响起。
“柳姑娘是人如其名。”她窘然道,“弱柳扶风。”
“抱,抱歉。”柳文竹恨不得寻个缝隙钻进去,她忙背对着花非花起身,都不知往哪里放,只得在身前攥着。
“柳姑娘,此事事重要,烦请柳姑娘千万替我保密,断不能被第三个人知晓。”花非花出声叮嘱。
然而她话音未落,便听风声拂过,一道粉光自门外闪烁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