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的“那位”说的是唐弘诏。
在“停灵”了七天, 一口空棺葬入了皇陵。
顾非池根本不想理。
是一阵静默,门外再次响起了知秋平板得没有起伏的声音:“殿下,礼亲王让您一定要去。”
萧燕飞把脸凑过去,温柔地在顾非池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哄道:“去吧。”
“皇叔祖他……没有私心。”
“我陪你。”
“嗯。”顾非池了头, 却没有立刻起身。
修长的手指扣在她的颈上, 再次吻住她的唇,温柔缱绻地反复吮吸舔舐。
他身上有股子沐浴的清冽气息, 密密实实地笼罩着她。
吻了一会儿, 他才移了他的唇,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呼吸略有几分急促, 大掌在她背上轻轻地摩挲着, 一下一下。
磨磨蹭蹭了快半盏茶功夫,他这才从榻上坐了起来。
“我去换衣裳。”顾非池在她发顶啄了一下,就下榻去了头。
萧燕飞稍稍整了整领口,抚了抚衣裙, 才道:“来吧。”
“吱呀”一声,外头响起推门声,接着门帘被人从另一边挑起, 知秋走了去,目不斜视地走到了萧燕飞跟前。
“太子妃, ”知秋屈膝福了一礼,把事的前给禀了, “礼亲王原本是派了何公公去冀州滨城找殿下和怡亲王的, 何公公这才知道殿下先回了京,一番波折地找到了卫国公府。”
卫国公就遣了知秋来庄子传话。
说话间, 换了一身玄色衣袍的顾非池从头出来了,绣着银色云纹的腰带将他的腰身束得紧紧,衬得他的身量挑颀长。
他手还带了件嵌貂毛的斗篷,仔细地斗篷将萧燕飞裹了起来,给她系好了带子,柔声道:“别冻着了。”
顾非池本想吩咐知秋去取个手炉来,可萧燕飞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笑道:“不会冻着的。”
“我不是还有你啊。”
有他这么大一个火炉,她怎么会冻着?
顾非池被她这句话取悦,大掌将她的小手包覆其中:“嗯,有我呢。”
从温泉庄子出发,依然是两人一骑,到皇陵也才不到一个时辰的路程。
斜的阳光笼在整座皇陵上,衬得这的气氛尤为肃穆。
礼亲王先他一步抵达了,就在隆恩门外等着他。
皇叔祖老了!
这是顾非池看到礼亲王的第一个念头。
这才两个月不见,礼亲王就像是苍老了好几岁,鬓发间夹的白发也了不少,瞧着身形略有几分伛偻。
“阿池,燕飞。”见小两口一起来了,礼亲王拈须笑了,笑得异常慈爱,连那双浑浊的老眼都变得明亮起来。
自打他收到怡亲王从北境捎来的信,就激动到了现在。
他一个年过花甲的人,也不曾想到在他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大景有扬眉吐气的这天。
来自北狄的连番捷报,让他这些子藏在内心深处的内疚一扫而光。
他没做错,他和怡亲王所为,都是为了大景,为了天下百姓。
顾非池与萧燕飞先下了马,来到了礼亲王跟前,同时行了礼。
顾非池道:“皇叔祖在京城辛苦了。”
短短这一句话令礼亲王心分外的熨帖,心更好。
他朗然一笑,眼角的笑纹愈发深刻,与两人一起穿过隆恩门,往走。
他边走,边道:“我这把老骨头了,帮不了你什么了,也就是能帮你稳定稳定方,让你在外头没有顾之忧。”
礼亲王本来还想在顾非池跟前再自夸几句,说了一半,忽然想到了怡亲王信的提,硬生生地改了口:“燕飞才不容易。那天亏得她反应快,杀伐决断。”
“这老话说的好,娶妻娶贤,福荫三……”
见顾非池的眼角眉梢然露出了笑容,礼亲王夸得更起劲了。
说话间,三人就来到了隆恩殿前,梁铮亲自来迎,躬身候在正殿门口的汉白玉石阶下。
“你去吧。”礼亲王在檐下停下了脚步。
皇帝什么时候死的,可以瞒天下人,唯独不能瞒顾非池这个未来的天子。
所以,礼亲王才让人务必去叫顾非池来一趟。
顾非池了头,带着萧燕飞一起迈入了隆恩殿内,目光轻轻扫过神座上的那一道道牌位。
“太子殿下,太子妃,边请。”
“皇上怕是不行了……”
梁铮恭恭敬敬地把两位主子领向了偏殿的方向,隐约听到偏殿那边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轻咳声。
“咳咳……”
从那天起,皇帝就被独自留在了皇陵中,身边只有梁铮和山海两人伺候着。
他的病本来就是靠药吊着,没了太医针灸方,这一天天地耗着,整个人就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憔悴。
当顾非池与萧燕飞来到偏殿时,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不适的异味扑鼻而来。
侧卧在榻上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