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军阵地上张廷言望着昏暗的天空,嘴里念叨了一句:“可是要下雪啊。”
“副司令,要是下雪的话,对我们倒是一件好事,不利于日军进攻”第七师副师长韦清云在边上应和道。
“告诉各团战士们夜晚注意防寒保暖,防止因天气变化出现大规模减员”张廷言提醒道。
“是副司令,您真是心细如发”韦清云感叹道。
“报告副司令,第十师电报”通讯参谋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张廷言伸手接过第十师的电报,第十师师长张殿英在电报里说,己方已经追上日军两个炮兵联队,正与其激烈交火。
张殿英在电报里表示,仅以第十师一个师的兵力恐怕很难击溃日军两个炮兵联队,希望能至少再抽掉一个师的兵力增援大南村。
而张廷言此时手上所有的部队除正在双阳休整的骑兵第三师和长春城内守军外,其余部队均在一线。
张廷言清楚张殿英所说己方兵力不足是实情,自己手中已经没有可调之兵,骑三师部队只剩下三四百人,与战局已无关紧要,能用的也只有长春那一个师的守军。
可如果调长春守军南下,那长春将无兵防守,一旦日军派兵突袭长春,长春很有可能落入敌手,张廷言陷入两难。
张廷言在指挥部内来回走着,大脑飞速运转,权衡利弊,指挥部内韦清云等人知道张廷言在思考问题,没人敢打断他。
不知过了多久,指挥部内站着的警卫员轻声说道:“下雪了。”
张廷言抬起头来透过指挥部内的瞭望口,看到外面飘起雪花,这仗已经整整打了近一个月,抗日军和日军都在这场战役中耗尽了力气,现在双方都在咬牙坚持等对方的破绽。
实际上抗日军的破绽在长春,而日军的破绽则是这两个炮兵联队。
“我来说你来记”张廷言冲屋里还站着的通信参谋说道。
通信参谋赶忙拧开笔帽,“命令长春守军留一个营防守阵地,主力南下支援第十师,双阳方向炮一团取消休整,从双阳增援于家店,长春辎重部队向于家店方向运送两个基数的75毫米野炮炮弹。”
“给张司令发电,抗日军第一军、第四军选择合适时机对当面日军发起反击,牵制当面日军,第八师、第九师对日军第36旅团发起进攻,牵制住第36旅团,辽东抗日根据地和辽中抗日根据地部队同时向周围日军发起反击”张廷言一口气说完。
张廷言又让通信参谋重复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让其将电报发出。
边上韦清云听到张廷言布置后暗自心惊,小心问道:“副司令,可是要对日军发起总攻?”
“只是牢牢牵制住其他方向的日军,为我抗日军击溃正面日军第16旅团和两个炮兵联队创造条件”张廷言摇摇头解释道。
现阶段以抗日军的实力,并不足以对日军发起全面反攻,只能集中兵力攻破日军一两个点。
西义一望着天空飘下的雪花,又想到前方部队进攻不畅,满腹邪火无处释放,周围的副官、警卫都战战兢兢的望着他,生怕遭受无妄之灾。
第16旅团旅团长林茂清进来对西义一说道:“师团长阁下,第32联队二、三两个大队轮流进攻抗日军阵地,对面抗日军虽仍在顽抗,但以职部来看,只不过是垂死挣扎。”
“林茂君,现在我们正与抗日军分秒必争,这样从现在起我只给前线部队36个小时时间,如果36个小时内他们还拿不下对面抗日军阵地,自大队长往下所有人一律重罚”西义一暴怒的说道。
林茂清见状也不敢再劝只能应下,前线日军第32联队联队长佐藤正三郎得知此消息后,亲赴一线督战。
日军第32联队第二大队大队长山口省吾组织起一只敢死队,敢死队都是由尉官和老兵组成,大约有七八十人。
日军敢死队用白布在胸前交叉形成一个“X”状,白布是用来包裹骨灰盒的,已显示必死之决心。
山口省吾站在队伍前,冲蓄势待发的敢死队说道:“此战关乎我联队乃至旅团之命运,一切拜托诸君。”
敢死队在日军机枪、迫击炮的掩护下朝抗日军一团前沿阵地扑去。
日军的这支敢死队中几乎都是老兵作战经验丰富,抗日军阵地的机枪一开火就会遭到后方日军机枪、迫击炮压制,他们排成散兵线很快至抗日军前沿阵地100多米处。
日军敢死队已由有弯腰前进,变成匍匐前进,不时有一两名日军被抗日军子弹击中发出哀嚎。
日军接近抗日军阵地50余米时,抗日军战士朝日军扔出一片手榴弹。
有日军想要将抗日军扔出的手榴弹扔回去,没想到抗日军将手榴弹延迟一两秒才扔,日军刚捡起手榴弹,手榴弹就爆炸了,不少日军被炸得血肉横飞。
剩余的五十余名日军接近抗日军阵地后,从地上爬起挺着刺刀冲向抗日军阵地。
抗日军阵地上一营战士江世贵刚参军两个月,是个新兵蛋子,看着越来越近的日军手心直冒汗,木质枪身变得滑腻。
边上班长挥舞着拿着一把工兵铲,冲全班战士喊道:“弟兄们不要怕,等小鬼子上来就拿刺刀朝他们身上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