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员长,张廷言明天早上动身前往”钱大均走到常凯申轻声说道。
“哦,他对吴福国防线这么上心?”常凯申放下手中侍从室刚送来的电文。
“是的,他和贺耀组之间主要聊了吴福国防线,没聊其他事情”钱大均说道。
“慕尹,你觉得张廷言是真无心权力还是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常凯申问道。
他也不相信张廷言毫不贪恋权力,“委员长,卑职也看不懂这位张副司令”钱大均作为侍从室处长,他一直奉行人后不说坏话,你不知道你说的坏话什么就传入他人耳中。
常凯申也猜不到张廷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明天你代我去送送他,要让他感受我对他的关心和重视”常凯申重新拿起电报,钱大均点头应下,轻声退下。
扬子饭店门口孙力言一大早就守在扬子饭店门口,见张廷言出来快步走上前。
“张副司令,您的汽车修好还需要段时间,先坐卑职的吧”孙力言恭敬地说道。
张廷言注意到孙力言身侧停着一辆暂新的福特轿车,一辆轿车大概需要两三千块大洋,孙力言靠薪水十年都买不起,必然通过别的手段弄来的。
张廷言看了眼轿车又看了眼孙力言,其中意味不言而喻,孙力言读懂张廷言眼神中的意味,面带尴尬地说道:“张副司令,这辆车是我向一位好友借的。”
“那就多谢孙局长了”张廷言没有继续孙力言计较,孙力言作为南京市警察局副局长有数种手段弄来一辆汽车,只是手段恐怕不大光明。
张廷言也不是圣人,不可能对这辆车的来龙去脉刨根问底,再者哪怕知道孙力言这辆车来路不正,张廷言也对孙力言也无可奈何。
张廷言正要上车,两辆汽车从外面驶进来,黄绍竑和熊斌从车上下来,“廷言老弟,怎么走的如此着急”黄绍竑快步走上来微皱眉头说道。
“黄大哥,委员长将规划吴福国防线的任务交给我,廷言深感责任重大,而我本人对江苏了解不多,必须亲自去实地看看”张廷言解释道。
杨墨文提着箱子从楼上走下来,“廷言老弟,怎么弟妹也跟着你一起去?”熊斌看见杨墨文诧异道。
“是啊,原本这次南京也是想陪她好好逛逛南京附近,可没想到来南京我是一刻也不得闲,这不又要去上海了,她便要随我一起赴上海”张廷言无奈地解释道。
“廷言老弟,既然你已决定赴上海我们也不强求,你坐我的车,我和黄部长送你去车站”熊斌知道昨天张廷言的坐车被送去修理。
“多谢熊大哥好意,这位孙局长一大早就赶来说完送我,我坐他车去车站就行”张廷言谢绝熊斌的好意。
熊斌、黄绍竑这才注意到缩在一旁的孙力言,“两位长官卑职南京警察局副局长孙力言,张长官的车被送去修理,卑职就借了辆车来送张长官”孙力言满脸堆笑地解释道。
警察局长在普通老百姓眼中高不可攀,可在黄绍竑、熊斌这些军方高官眼中却算不上什么。
“廷言老弟,你们四个人一辆车也坐不下,我们有两辆车,坐我们的车吧,孙局长你意下如何?”熊斌嘴上随在问孙力言,可语气中带着不可商量。
官大一级压死人,孙力言哪里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点头答应的份。
王虎、蔡准装好行李,正准备出发时,又一辆车驶进来,众人一看来者竟然是钱大均。
“钱处长,什么风把您出来了”熊斌笑着调侃道。
“黄部长、熊厅长,我是奉委员长之命特地前来送张次长,委员长得知张次长挂念国事,不辞辛劳南下上海,让我代为相送”钱大均脸上挂着微笑。
一旁的孙力言瞪圆了双眼,他知道张廷言不一般,可没想到蒋委员长也会亲自派人前来相送,这得有多大面子。
“多谢委员长,多谢钱处长,廷言惶恐,此去上海廷言定不负委员长委托,完成委员长交给我的任务”张廷言连忙谢道。
“我看张次长准备出发,正好我把你送到车站,这可是委员长特意交代过的”钱大均说道。
张廷言、黄绍竑、熊斌相视一眼面面相觑,车虽然多,可一辆车只能坐四个人,怎么坐就成了问题。
无奈只能张廷言亲自驾车,黄绍竑、熊斌、钱大均三人乘车,孙力言座车在前面引路,其余两辆车载着杨墨文、王虎、蔡准跟在后面。
到了火车站,车站站长早已得到消息将张廷言一行迎进贵宾室。
冈村宁次和根本博一行出了车站见前面停了四辆黑色小轿车,上面还挂着国民党党旗。
“这么大阵仗”冈村宁次疑惑道。
“可能是南京政府有要员出行吧,中国人就喜欢搞那些排场”根本博嘲讽道。
张廷言和冈村宁次都没想到对方在火车站内,两人做为对手冥冥之中有特殊的缘分。
从南京到上海火车需四个小时,张廷言四人随着涌动的人潮往车站外走,张廷言抬头看见略显灰蒙蒙的天色,远处几座高耸的烟筒不住地往外吐烟雾。
一出火车站一辆有轨电车打着铃铛从张廷言面前经过,电车过后人声、车声、牲畜叫声传入张廷言耳中,民国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