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现在心情很差。
他抱着满满一袋的咖啡, 嗅着空气里若有若无的腐败味道, 嘴角下撇的用力按着手机屏幕。
[To hagi:
你确定你不记得了?!降谷和诸伏,外号zero和hiro!我们四个加上班长,当年还做了不少轰轰烈烈的事(▼皿▼#)!!]
[From hagi:
嗯……就算阵平酱这么说,不记得就是不记得啊(╥╯^╰╥)
去警察学校毕业生名单里搜索也查无此人不是吗?]
[To hagi:
白痴(#`皿’)!!那两个家伙去做了公安, 你怎么可能搜的到!!]
[From hagi:
诶诶诶——!!好嘛, 那就是真的想不起来……不过阵平酱最近怎么啦,你真的好凶哦(小狗委屈.jpg)]
松田阵平烦躁的咂了咂舌, 没再去理睬派不上用场的发小,退出消息页面再次打开历年新闻汇总,一边浏览一边将眉头皱得夹死苍蝇。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他又不是有精神疾病, 怎么可能突然臆想出两个大活人,还有一整个和平安宁的世界?!
忽然,松田阵平的指尖顿住了。他看着屏幕上那条“恐怖组织枭卡集团宣布对此次特大恐怖袭击事件负责”的新闻,目光定格在它的日期上, 瞳孔微微一颤。
是那一天。
……教官死去的那一天。
四年前, 警校时代教导过他的教官, 同时也是他暗恋多年的意中人夏目瑛二, 在警察学校礼堂接受表彰时遭遇暗杀,当场身亡。
松田阵平那天就坐在台下, 他还清楚地记得那个笑容灼灼夺目、头顶满是璀璨星光的人当时的样子, 但比起那些,更令他刻骨铭心的, 是那人突然吐着血倒下的模样。
夏目瑛二是那样强大、光明而耀眼的人。他隐姓埋名长达六年, 潜伏在危机四伏的犯罪组织中, 阻止了数不清的犯罪事件, 好不容易才从黑暗中平安撤离,站到了阳光与荣誉之下。
他是真正的警察。他不该在那样大好的年纪就死去。
松田阵平无法接受。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那样的结果。
所以他费尽心思调职到了搜查一课,又打报告申请加入专案组,想要参与到抓捕犯人的行动中去。
但很遗憾的,他的申请没有被通过,甚至很久之后他才听说,早在他调职到一课之前,那个案子就被公安破获了。
破获了,然后呢?
是谁杀了教官,为了什么杀了他,犯人是什么身份,现在怎么样了?这些事为什么不对一般警察公布?!所有东京的警察,那天都看到教官是怎么死去的了不是吗?!
松田阵平向上面抗议了许久,也不管不顾的去堵过搜查系的系长、理事官等高层,然而,谁都告诉他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告诉他杀害教官的犯人已经受到了制裁,他可以安心了。
安心?哈,怎么安心?
当时的松田阵平几乎气笑了。
要是这些尸位素餐的警察,只是在拿这种毫无根据、一派胡言的屁话搪塞他,实际上暗杀教官的犯人还在逍遥法外该怎么办?!
——然后。
松田阵平在一次匆忙的购物中,忽然听到货架对面传来了同期的声音。
那是他消失了许久的两位同期中的一位,诸伏景光。
【“听好,松田——犯人是黑手党,来自瑛二卧底过的组织,杀害瑛二的目的是复仇。她现在已经死了。
【“这件事牵扯很深,我·和·他都还在追查当中……抱歉,我只能说这么多。忘了它吧,忘了它,然后保护好你自己。”】
松田阵平当时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快步绕过货架,却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过道。
自那之后,他便一直待在搜查一课。
他在那里做了四年的刑事警察,破获了不少杀人案、重案、特案,然而,有关于夏目瑛二卧底过的组织,以及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消息,却如同石沉大海,再也不曾被他听闻。
然后,就是几天前突兀发生的“世界颠覆事件”了。
事情发生的那天,松田阵平照常起床晨练。他虽然察觉到天空变得污浊,却只当是天气不好,没有多想就回家准备上班了。
但在出了公寓楼之后,他才察觉到不对。
那天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绝望的气氛。街上的电视播报着闻所未闻的战争及其态势,行人比平时少了许多,而且所有人都面如死灰,看不见半点生气。
松田阵平感觉到强烈的违和感,他迅速赶到警视厅,然而真正的不对这才更直观的在他眼前展现出来——
数天之内,他遇到了多到难以想象的刑事案件。
抢劫案、杀人案这种就不用说了,自杀案的数量更是陡然激增,他甚至遇到了一起过去二十九年人生中从未遇到过的恐怖袭击案!
松田阵平直接忙到飞起。他在连续三天加班到凌晨后终于忍不住满腹困惑,一边像灌水一样灌咖啡,一边对旁边的前辈——虽然从警校入学年份来看是后辈——佐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