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儿眼底有些冷,勾起了唇角,应道。
“对,她做任何事都是有口无心,而被伤害的人,都该原谅。
大管事是男子,自然心胸宽阔,但我是女子,天生就记仇!”
说罢,她转身就走了,孙达想留也不用知道怎么留了。
不想,方圆儿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
“还有,孙管事恐怕有所不知,我同殿下是有约定的。
说句通俗易懂的话,虽然我同殿下没有成亲,但殿下如今是我碗里的饭。
也许以后这碗饭会很多人一起吃,但我的规矩是,从来不同旁人分食。
如今这碗端在我手里,它本身也没有被分吃的意思,那就谁都不能动!
谁动,谁就是我的敌人!”
孙达愣愣站在原地,眼见一抹绿色的身影走到门口,侍卫低头行礼,他心里越发沉重,也多了几分迷茫。
屋子里,卢书恒同叶天逸正说着闲话儿,眼见孙达有些神思不属,走进来时候差点儿绊了门槛。
卢书恒就起身回了书房,叶迟也去守了门口,吴叔笑眯眯给孙达倒了一杯凉茶。
孙达深吸一口气,跪倒在地,低声说道。
“殿下,老奴不知落梅如此放肆,犯了死罪。
只是…”
叶天逸伸手扶了他起身,开口却说道。
“舅舅,我同方姑娘有约定,无论成亲前,亦或者成亲后,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
不会纳妾,不会沾染任何其余女子。
因为她一心待我,我也不能待她有二心。”
“殿下!”
孙达惊讶的叫嚷起来,就是吴叔也是第一次听说,抬起了头。
“殿下,您如今就罢了,但以后,您是九五之尊,天下公主,三宫六院,佳丽三千,是历朝历代的规矩。
您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女子!
即便方姑娘对您有救命之恩,也有…
但这般,也不能坏了规矩。
毕竟绵延血脉,辅佐您稳固朝堂和江山,不是一个女子就能做到的。”
孙达是真急了,“殿下,您若是不喜欢落梅,老奴绝对不会再提。
但您不能这般把所有女子都拒之门外,否则您的大业,怕是要艰难重重。
特别是京都那里的世家豪门,没有联姻可以做保,他们怎么会放心支持殿下!”
叶天逸放下了茶碗,神色里带了三分寒意。
“舅舅是觉得,我的江山该依靠娶妻纳妾取得?”
“不,不是…”
孙达再蠢笨,也知道九殿下生气了。
可忠言逆耳,有些话他不得不说。
“殿下,若是可以轻易取得,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甚至付出巨大代价!”
“舅舅心意,我明白。
但此事我应了她,她也担得起这份荣耀和承诺。
我不准备更改,舅舅以后也不要再说了。
云州府这里如今天下瞩目,舅舅在此多留,恐怕招惹灾祸。
明日我就让人护送舅舅离开,以后若有来往,舅舅可让孙洪恩负责。”
说罢,他就站了起来,起身回了书房。
先前求雨成功,附近州府受益,已经派人来试探。
若是能兵不血刃的拿下,对上赶来的永王大军,胜算就更高了几分…
孙达被晾在原地,真是又急又尴尬。
到底还是吴叔上前,劝道。
“孙管事,殿下自有决定,您就算是为殿下好,也不好违逆了殿下的心意。”
“吴总管,殿下这是…怎么就,哎!”
孙达不知怎么说,只能叹气。
吴叔也是第一次知道殿下和方姑娘有这样的约定,他其实不奇怪殿下如此。
殿下自小出宫,对生母的早死很是遗憾,多半怨恨都归根在进宫这件事了。
一个男人,无数女子,争抢间怎么可能不添人命。
殿下的母妃就是受害者,如今他有了方姑娘。
方姑娘不同于一般女子,极有主见,本事神秘,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与众不同。
殿下被吸引,想要一辈子相伴,不拉扯其余女子进来,日子温馨又安静,这是理所当然的。
但方姑娘,农家出身,就算有个哥哥做了县令,也身份低微。
自小养在家里,没见过什么世面。
甚至带了一个“生父不详”的儿子,被世人唾骂。
是什么底气,让她敢提出这样独占殿下的要求…
方圆儿可不管这些,这会儿已经领着儿子回“娘家”了。
不是她不给孙管事颜面,实在是当了娘之后,孩子就是她的命。
白落梅得罪了她,她可能会原谅,但当初白落梅主仆骂了哪吒,她却会记一辈子。
退一万步说,也许有一日,她会把叶天逸让出去,但也绝对不会是白落梅。
别说女人小心眼,不小心眼儿叫什么女人!
哪吒不愿睡觉,跑去找姥姥讲故事。
方圆儿拿了单子,带人继续去各个地方,探望在外闯荡的小子们。
昨日抽空去了一趟大魏最南的沂州,分到那里的三个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