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开始苏沫离来了,顿时开始调笑起来:
“苏丫头!你可算回来了!”
“就是啊苏丫头,才占完人的便宜就跑,这可不地道啊!哈哈哈哈。”
“苏丫头,你老实说,王来喜是不是不行!你是不是嫌弃他才跑的啊?哈哈哈哈。”
大家的话越来越难听,越来越放肆,王来喜在众人之间竟是一脸得色,仿佛被众人吹捧般。
苏沫离被这些人吵的头疼,恶狠狠地喊道:“给老子把嘴夹着!”
苏沫离这个村民风还算纯朴,虽然有些王来喜、苏如周之徒,但总体上还是比较本分,男人们说两句荤话也就顶了天了。女人就更守身,就算是王丽梅咒天骂地,也不过抱怨些不公,从没说过这么难听的话。
而今天,苏沫离一个清清秀秀的小娘子,当着自家相公的面大骂脏话,村里众人一时竟有些被吓呆了。
王来喜更是一脸错愕的盯着苏沫离。
来之不易得清净使苏沫离倍感珍惜。借着此刻大家对她的惊恐,她走到王来喜面前,居高临下的问道:
“王来喜,你是什么时候被人发现的。被谁发现的。”
“跟……跟你有什么关系!”王来喜心虚的低下头,不敢看苏沫离的眼睛。
“我猜,是你自己半夜在田埂里被冻醒的吧。”苏沫离冷笑道。
“是又怎么样!还不是你把我……”
“啪!”地一声,王来喜的话被打断了。
苏沫离一个嘴巴子扇在王来喜的脸上,王来喜的左脸高高的鼓了起来。王来喜是个远近闻名的无赖,谁见了他不绕道走?从小到大,这是他捱的第一个嘴巴。
“你!”王来喜怒目圆睁,看着苏沫离心里却不停打鼓。
“酒醒了没有!”苏沫离比他更加愤怒,用吃人的目光盯着他,咬牙切齿的问道:“再给我说一遍,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是苏桃儿!”王来喜恍然大悟,抚在左脸上的手猛地拍了一下脑门:“我说呢,那有些不对,是苏桃儿!那晚是苏桃儿!”
“……”苏沫离再次被神反转给惊呆了。
见苏沫离瞪圆了眼睛不说话,王来喜忙继续找补:“我说呢,怎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那天是苏桃儿!是苏桃儿在勾引我!”
苏沫离极力平复抽搐不停的嘴角,对着那些看戏的人说道:“王来喜的话你们听清楚了把,从今天起,再让我听见有胡说八道的,我就送他去见阎王!”
说完,苏沫离便拉着小白走了。
为什么这么着急走呢?因为苏沫离真的怕,自己再晚走一秒,好不容易营造出的气场就会被自己发出的排山倒海般的笑声毁的一干二静。
好容易到了没人处,苏沫离终于不用忍了,在小白面前笑得前仰后合:“我可什么都没说,哈哈哈哈,王来喜,他可笑死我了!”
小白的脸十分扭曲,最后也没绷住,笑了出来。
第二天,大家对苏沫离的态度明显好了不少,但对苏桃儿就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完没了的指指点点。
王丽娟母女在村里向来没什么人喜欢,当然没人去跟她们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苏桃儿只以为自己是被迁怒的,对苏沫离更加愤恨。可眼见这苏沫离对大家都笑颜以对,完全不受影响,便以为大家因她成亲了,就对她的行径有所宽容。
等等,成亲?
苏沫离和他那傻相公可没有成亲!
虽说乡下人没有镇上的富户那么讲究,得要八抬大轿、三书六礼、鸿雁为信,但该有的礼仪还是有的。苏沫离堂都没拜,那不是私相授受是什么?!
苏桃儿越想越气,凭什么,苏沫离是罪魁祸首其罪当诛,周围人却对她大度宽容。自己不过是倒霉跟她沾了亲戚,就得被天天戳脊梁骨。
“苏沫离,你站住!”苏桃儿喊住了做完农活正欲回家的苏沫离。
因为王来喜那天的事,苏沫离看见苏桃儿就想笑,于是第一次和和气气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在苏桃儿眼里,苏沫离的行为就是谦虚、就是讨好,于是更加生气,可因为吃过不少亏,所以又不敢真的与苏沫离争执,只好拿小白做筏子:
“苏沫离,你到底对谁有份真心啊?”
“此话怎讲?”苏沫离强忍笑意,看这苏桃儿一脸兴师问罪的表情笑道。
“你说说你,眼里有没有一点礼法!拐了个傻子回来就叫相公,另一边又和别人不清不楚,你也太不要脸了。”
事实证明,人的心情好了,包容度也就高了,面对苏桃儿的挑衅,苏沫离完全不在乎:“那又怎样,我乐意。”
说完,朝着苏桃儿挑衅一笑,便拉着小白的手回家了。
“娘子,她怎么天天找你的麻烦?”小白大声问道,唯恐苏桃儿听不见。
苏沫离会意,也大声回道:“谁知道呢?大概是自己拐不来相公,嫉妒吧!”
回了家,苏沫离躺在床上想苏桃儿的话。
她说的其实也有几分道理。小白自到她家来,虽无夫妻之实,在外人眼里却有夫妻之名。又想起那日在临县吴婶的话,自己的神经可真是太大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