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古怪想法,季千璃怎么也挥之不去。
季千璃突然想起,景亓似乎会医术来着。
看着木锦瑟一日不如一日的脸色,季千璃只得去请景亓帮忙。
“要我救她?”
景亓似乎毫不意外。
“是啊,你那么厉害,说不定能直接让她痊愈呢。”季千璃双眼亮晶晶的。
景亓会炼丹,也会医术,只是这点技能,在他强大的实力面前,显得有些微不足道,总会下意识地让人忽略掉。
“病能好,但是心疾难治。”
景亓却这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季千璃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心疾?”
季千璃眉头皱起。
“总之,这不是我关心的事情,小千璃不妨自己去问问她?”
景亓用手撑住自己下巴,漂亮的眼睛冲着季千璃眨了眨。
好像一只蛊惑人心的妖精。
“我去问她?”
季千璃摸了摸下巴,移开眼睛。
按照景亓的说法,木锦瑟的病能治,然而,她自己却想放弃,是这样吗?
联想到玄镜的态度,季千璃隐隐觉得这或许与玄镜有关系。
却正在这时,一个有些疲惫复杂的声音传来。
“如何能救她?”
季千璃回头看去,却发现不知何时玄镜已经站在外面了,一直静静听着他们说话。
再看景亓的脸色,啧,似乎早就发现了。
也对,以景亓的能耐,一个玄镜,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所以景亓就是故意不戳破的咯。
玄镜消瘦了很多,两眼盯着景亓,竟不觉得害怕。
“一枚丹药即可。”
景亓掀了掀唇角,掌心出现了一枚丹药,看着玄镜的目光,兴致盎然。
玄镜神色有些激动,急忙上前。
“就这枚丹药,能让锦瑟痊愈?”
“这得看她愿不愿意痊愈。”景亓破天荒地没有不耐烦,反而笑着说道。
听闻景亓的话,玄镜双手略有些颤抖,并未接过丹药。
最后,神情灰败,别开了头。
“是我。”
他声音轻飘飘的,有些苦涩,有些愧疚,也有些完全说不清楚的情愫。
季千璃紧紧盯着玄镜。
或许,玄镜接下来的话,就是他对木锦瑟一直不咸不淡的缘由,甚至,也是木锦瑟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是我让她变成这样的,我给她下了毒,那毒是无解的,甚至,就连宫主也无法知道锦瑟是中了毒,那毒会毁坏她的根基,让她生命力一点一点地衰弱下去。”
玄镜垂下头,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神色。
季千璃瞪大了眼睛。
她猜测到与玄镜会有关系,却也没想到会是玄镜亲手下的毒。
若非景亓身为天族,实力强大能看出来,木锦瑟,恐怕真的得郁郁而终。
可怜木宫主一直四处寻医问药,却不知道,自己的孙女已经没救了。
可是,是什么毒能如此霸道?连她这个炼毒高手都完全没有发现?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一些。
想必,在景亓拿出丹药的瞬间,玄镜就已经意识到,景亓发现了木锦瑟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而且,在这位天族大祭司面前,玄镜完全没有说谎的底气。
加上内心一直以来的压抑,便选择和盘托出。
“为什么?”
季千璃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无可奉告,只要能救锦瑟,待宫主回来,我会自愿请罪。”
玄镜握紧了拳头,浑身颤抖了片刻,双腿一跪,倔强地摇了摇脑袋。
季千璃默然。
确实,别人的事情,不关她分毫。
而且,即使玄镜说了木锦瑟是被他害成这样的,季千璃心中也不愿单纯地将玄镜定义成一个恶人。
他分明一直都很纠结。
甚至,他对木锦瑟并非是无情无义。
究竟是什么原因,恐怕木锦瑟那姑娘心中也明白,要不然也不会在那天晚上说出他们永远不可能之类的话。
“那枚毒药你是从何得来的?”
景亓却看着玄镜,状若随意似的问道。
能引起景亓注意的毒药,整个西陵大陆,恐怕也难寻吧。
毒药的来历很关键。
“是一个身着斗篷的黑衣人给我的,男女分辨不清,但是将毒药给我后便消失了。”
玄镜双手垂在身侧,无声的握紧。
那会儿,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一心只想让青木宫在木宫主这一辈就结束。
所以,接受了黑衣人的丹药。
这些年来,眼看着木锦瑟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他从最开始的痛快,变成纠结,再到如今的钻心般的痛。
他这才惊觉,在这些年的相处中,那向日葵一样的女孩,早就深深烙印在他心里。
可偏偏,是他将木锦瑟推上了绝路。
“那是魔族特有的毒药。这毒损人根基,吸人生命力,你可以理解为寄生虫,它在体内不断生长,并且找不到原因,身子就此衰弱下去。”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