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谁发信息呢,笑成这副鬼样子?”
傅彧好奇得很,伸手就要从喻晋文手里夺过手机,喻晋文动作比他还快,迅速锁屏,将手机收了回来。
凉凉地瞟他一眼,“你礼貌吗?”
傅彧挑了挑眉梢,“南颂把你从黑名单拉出来了?你重新加回了她?”
喻晋文抿了抿唇,“关你屁事。”
“你刚才那笑,跟个思春的姑娘似的,一看就是恋爱了。”
傅彧环臂看着他,“不过就你现在这情况,应该也不会和别的女人谈恋爱。兄弟,其实你挺惨的,经历过南颂这样的前妻,你这辈子怎么可能还会爱上别的女人呢?”
他抚了抚额,冥思苦想,“那句酸溜溜的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喻晋文听够了他的屁话,直接将车钥匙丢给了他,“再见,不送。”
傅彧接过车钥匙,满意地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谢谢兄弟,我在家等你哦~”
贱得要命。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喻晋文苦笑一声,谁说不是呢?
何照敲门而入,禀告道:“喻总,南城那边传来消息,南翁前辈将合同签了。”
“好。”
喻晋文眸色微亮,“安排一下,我亲自去接。”
“呃……”何照又道:“南总派了专人送老爷子,光保镖就十个,还是专机派送。说是,咱们这边只做好接待工作就可以。”
喻晋文刚要站起的身子,僵了僵,又坐了回去,脸上的喜悦也顷刻间烟消云散,缓缓说了声,“好。”
她就这么不想见到他?
——
南颂亲自去医院给老爷子办理了出院手续。
先将南三财接回玫瑰园,给他收拾行李。
南三财手里掐着烟袋杆子,坐在红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看着南颂和南琳两个大孙女给他收拾着行李,觉得自己可真是太有福气了。
都说养儿防老,防的什么老,他养了三个儿子,到头来一个也没派上用场,还不如孙女贴心。
“爷爷,这两件老汉衫,您还要吗?”南琳把两件皱巴巴的老汉衫拎起来。
南三财不假思索,“当然要啊。”
“都皱成什么样了,扔了吧。”
南颂把几件新洗过的汗衫叠好放进了行李箱,老人都比较守旧,几十年的穿衣风格,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只好随他怎么舒服怎么穿了。
南三财一下就急了,“不行啊,不能扔!又没破洞,也没开线,凭什么给我扔了啊……”
斗争了半天,到底还是没争过去,生怕爷爷再被气出个好歹来,孝顺孙女南颂只好妥协,让南琳把旧的那几件衣服也给老爷子装了进去。
这边正收拾着,南雅从房间里缓缓挪步走了出来,轻轻唤了声,“爷爷。”
“小雅,快过来。”
南三财伸手把南雅招呼过去。
南雅抬眸瞧了一眼南颂,见她没有说话,才轻抿了下唇,抬步朝老爷子走过去。
南三财让南雅在沙发上坐下,和蔼地问,“身体怎么样了?身上的伤,还疼不疼?”
这还是她出事后,第一次有人关心她……
南雅只觉得鼻间酸涩,眼眶也红了,摇了摇头,哽咽道:“不疼了。”
南颂和南琳都朝南雅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在她们看来,南雅有今天,都是她咎由自取。
一个在谈恋爱的阶段都会出去劈腿、偷吃的男人,婚后怎么可能不出轨?
南雅以为她只要守好秦太太这个身份就可以了,殊不知,一个男人心里都没有你,一颗心随随便便就可以被别人撬动,又怎么可能会把太太的身份留给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南雅身上的伤并不是很重,秦家人到底顾忌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关着她、羞辱她,没有真的对她伤筋动骨。
可心里的创伤有多重,恐怕只有南雅自己知道了。
南颂知道南雅并不怎么愿意待在玫瑰园,她也不想看到南雅这张脸,一场姐妹做到今日这个地步,已经撕破的脸早就没办法冰释前嫌了,南颂也从来不是个大度的人。
她联系了一下早就定居国外的二婶赵春兰,也就是南宁柏的原配,南雅的母亲。
赵春兰听说了南宁柏和南雅的事,在电话那端幽幽叹了半天气,然后对南颂道:“我下个月回国一趟,把南雅接过来,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从小到大一直和父亲更亲一些的南雅,万万没想到在她最难的时候,能帮她、照顾她的,却是自己早就不认了的母亲。
活到今天,只觉得人生就像是一场笑话。
南雅留在客厅也尴尬,跟老爷子打过招呼,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行李刚收拾好,楼上就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争吵。
旋即,苏音哒哒哒地跑下楼,小脸气得通红,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跑,苏睿也哒哒哒地下楼,喝令门口的保安,“拦住她!”
不等保安上前,南琳眼疾手快地将苏音拦腰抱住,“音音,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