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被他问的一愣,脚步不由顿住。
看着他认真又紧张的一张脸,她禁不住笑了,“我说,你还挺记仇的。”
她就开他一句玩笑,他还真是放在了心上,耿耿于怀。
喻晋文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可今天看到司哲,年轻又有朝气,那一群阳光小狗子狠狠晃了下他的眼睛,让他感受到了岁月不饶人的沧桑感,人家还年轻着,而他确实已经老了,都迈过三十了。
心里,也是惆怅得很。
“好了,我就顺嘴一说,没嫌你老。”
南颂笑道“我还是人家太师叔呢,辈分在这,大点就大点。你这么想,咱们二十岁过,他们三十岁过吗?没有吧?我们走过的桥比他们走过的路都多,等他们到了咱们这岁数,还不一定有咱们好看呢。慢慢来,他们早晚也得有这一天。”
喻晋文听着南颂的话,笑了,“你这是安慰我,还是安慰你自己呢?”
“……”
南颂瞪他一眼,“看破不说破,做人要厚道。”
在年龄这件事上,她可比他敏感得多。
“好好好,不说这个了。”
喻晋文揽过她的肩膀,也不想再讨论什么司什么哲,巴不得立即把那号人物抛到九霄云外去,岔开话题,“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咱们去买点特产吧,给家里人带回去,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好啊。”这跟她想到一块去了。
南颂跟喻晋文去逛当地的特产小吃店,基本上是边买边吃,买了两份,一份寄往北城,一份由他们带回南城,喻晋文拎着大包小包往酒店的方向走,南颂则吃着冰糖葫芦,酸的直咧嘴。
“你吃一个。”
南颂将冰糖葫芦递到喻晋文面前,喻晋文叼走一个,直蹙眉,“怎么这么酸?”
南颂哈哈笑,两个人边走边吃。
远处,一个黑色的镜头一直跟着他们,咔咔拍照,画面一幕幕定格住。
南颂忽然回了下头,往身后扫了一眼。
“怎么了?”喻晋文帮她解决掉最后一个山楂球,见南颂脸色不对劲,问。
南颂没发现什么,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有人跟着我们似的。”
喻晋文也扫了一圈,没看见什么异常,但南颂的直觉不会有错,他也有些异样的感觉。
“走,先回酒店。”
他把东西转移到一只手上,另一只手揽过南颂的肩膀,将她包在怀里,裹得紧紧。
警惕了一路,总算是平安无事地回到了南城。
回到玫瑰园,喻晋文将带回来的特产交给赵管家。
南颂问“我妈呢?”
赵管家道“下午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出去了?”南颂朝喻晋文看了一眼,二人心领神会,看来是没有耐住性子,去找王平了。
上了楼,南颂直奔洛君珩的房间,敲了敲门,得到一声“进”,推门而入。
“大哥,你没跟爸妈一起去啊?”
洛君珩似乎刚洗完澡,正在看书,明亮的台灯下,他周身泛着一种光华幽微的气息,竟显出一种文人气质,南颂暗道大哥回来这么长时间,天天接受古典文化熏陶,越来越像个文化人了。
他湛蓝色的眼眸微微一抬,道“我要跟着,妈不让。”
“哦。”
南颂道“估计老妈是怕相认的场面太过催人泪下,感天动地,怕你去了破坏气氛吧。”
洛君珩“……”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洛君珩英眉一拧,“你骨头痒了?”
“那倒没有。”
南颂撩了下虎须,求生欲立马上线,忙后退一步,摸了下鼻子,道“哥,妈去了多久了?”
洛君珩抬腕看了一眼石英表,道“三个小时零二十三分钟。”
嗬,真够精准的。
“都去了三个半小时了!”
南颂惊呼一声,见洛君珩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样子,都纳闷大哥是怎么坐得住的。
她转头对喻晋文道“快,咱们得去瞧瞧!”
喻晋文对南颂唯命是从,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两个人转身要走,被洛君珩喊住,沉眸道“干什么去?”
“去找爸妈啊,顺便拜见一下舅舅。”南颂道。
洛君珩拧眉,“怎么就舅舅了?不一定呢。”
“这还不一定?都去了三个半小时了,以老妈的脾气,要是王平不是她弟弟,她只怕话都懒得多说一句,肯定气咻咻就回来了。可是人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估摸着,她这会儿正扯着人家聊天呢。”
南颂这样分析着,手机忽然振动起来,贺晓雯打来的电话。
接起来,贺晓雯就在电话那头道“小颂,什么情况?你妈拉着王平聊了快四个钟头了!”
正所谓知女莫若母,洛茵这会儿,确实和王平热络地聊着,南宁松都被她撂在了一旁,坐得远远的,不敢上前打扰,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外人,眼瞧着妻子的嘴巴就没有停过,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跟个神经病似的。
三小时二十三分钟之前,洛茵在家实在耐不住,给王平打了个电话。
王平的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