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传授了她功法口诀,也觉得了却了一桩心事。接下来的两日,他除了上午会花费半个时辰在账房填写账本,其余时间就是在自己的居所打坐修炼,偶尔有下人前来抄送账本,也几乎都看不见这位神秘的“账房先生”。
苗素问也没有来找梁言,这丫头外表看着柔弱,但骨子里其实心高气傲。她初得功法口诀,总想着自己钻研,克服困难,刚开始的几日,肯定不愿意过来找梁言。
这样平静的日子又过去了两日,到了他来苗家的第十天晚上,梁言忽然从打坐中睁开双眼,身形只是一个飘忽,就消失得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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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梁言离开苗府的同时,与这里隔着几条街区的一所豪宅之中,此刻却是灯火通明,而且声音喧闹,显得十分嘈杂。
豪宅中的一扇大门前,人影绰绰,居然汇集了数百位武林人士,中间还夹杂着许多地痞混混、三教九流之类。
这些人分成了三个团体,互相之间泾渭分明,时常还有挑衅的动作,颇有一点谁也不服谁的味道。
不提院中的吵吵闹闹,却说此刻房间之内,正中间摆着一张方桌,桌上供着一个红脸武将,前面点着两根香烛,果蔬鱼肉,一应贡品全都齐备。
一个阔鼻方脸的壮汉,此刻正站在桌前,双手执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这才把手中檀香插在了桌上的香炉之中。
“咳咳...........”
阔鼻方脸的壮汉轻轻咳嗽一声,向着坐在旁边的一位紫衣美妇拱了拱手道:“嫂子节哀,当年我们三人与老帮主在武圣面前结拜,誓要将太岁帮发扬光大,却没想到老帮主先我们一步撒手离去,实在是我帮之大不幸!”
紫衣美妇起身,轻轻施了万福,这才淡淡说道:“时隔几年,夫君的遗体已然入土,再说这些又有何用?”
阔鼻方脸的壮汉似乎微微有些尴尬,又换过话题道:“嫂子这些年来过得如何?若是吃穿用度不够,只管和我耿秋来讲,我即刻就命人去采办。”
紫衣美妇还未答话,却听一人冷笑道:“哼!平时不上心,临时抱佛脚!大哥死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你照顾过他的家眷,如今却来献什么殷勤,还不是为了笼络人心,好帮你坐上帮主之位?”
耿秋听了,脸色立刻一变,喝道:“聂斌!你这些年来党同伐异,暗中排挤老帮主的势力,不知做了多少缺德的事情,如今还有脸面来啰唣?”
一个身材高瘦,脸上生有一块黄斑的中年男子冷冷应道:“聂某人何时排挤过老帮主的势力?只是有些不愿归附我的,才被我顺手除去!再说了,就算我聂某是个真小人吧,你耿秋就不是伪君子了?大家半斤八两而已,何必惺惺作态!”
“你!”
耿秋双眼一瞪,立刻又反唇相讥,两人针尖对麦芒,互相之间谁也不让谁,但房间之中还有一股势力置身事外,这股势力的打头之人,乃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
此人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是低头品茶,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根本没有掺合这两人的斗嘴。
此时吵累了的耿秋,忽然转头看向了那个品茶的中年男子,大声问道:
“老四,你来评评理!到底是他适合做这个帮主,还是我适合做这个帮主?”
“对!李雄,你来说说,到底我们俩人谁适合做这个帮主?”一旁的聂斌也同时问道。
要说这二人都没有把李雄他自己当做帮主的候选人,那是因为李雄的实力乃是这三人之中最弱的,手下几乎没有几个精兵强将,当年也是蒙了老帮主的提携,这才把最大的长安赌坊划在他的名下。
如今老帮主过世好几年了,余威不存,这两人也就没有把李雄当回事,只等自己坐上帮主之位,就要名正言顺地从李雄手里收回长安赌坊。m.gΟиЪ.ōΓG
至于和自己竞争帮主之位?两人都谅他没有那个胆子!
李雄听后,先是低头品了一口茶,又把茶杯轻轻放下,这才站起身来,不紧不慢地说道:“二哥耿秋,为人豪爽,对兄弟们有情有义,对老帮主遗孀敬重有加,实在是我辈楷模!由他做帮主,想必帮内兄弟的士气必然高涨。”
李雄话音刚落,聂斌就眉毛一挑,眼中露出一股凌厉杀机。而耿秋则是满脸笑意,还暗中对李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得不错!”
岂料李雄话到此处,却并未停下,转而又接着说道:“只是二哥豪爽有余,但智谋却稍显不足。这些年来,二哥所经营的天宝赌坊虽然获利不少,但却也得罪了许多官家,长此以往,恐怕对本帮不利!”
“三哥聂斌就不同了,他为人素有城府,平时深谋远虑,虽然现在管理的庆余赌场盈利排在末尾,但其实暗地里已经为赌场的发展铺平了道路,在官、商、匪三条道上都有人脉,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房间中的另外两派人马都是一愣,没想到这李雄话锋一转,居然又倒向了聂斌那边。
聂斌自然是听得喜上眉梢,连连点头,耿秋却是忍不住喝道:“老四,半年不见,没想到你居然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