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苏瑾溪的目光有些闪烁,虽然内心严重动摇,但不想承认他很想回到过去,一键删除他做的荒唐事。
“苏瑾溪,你不是从来都不说违心的话么。”
“我做了那么多,现在说什么,不太晚了吗?”苏瑾溪眉头一滞,心也揪在一起,连喉头都紧了起来,梁瑾墨在这个时候跟他说这些话,抛出了和好的橄榄枝?
【苏瑾溪:梁瑾墨还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如果他知道的话,还能说出这句话吗?】
【苏瑾溪:如果有一天注定决裂,还不如现在就分开】
苏瑾溪极端悲观地想,很多关系,在仇恨和异议面前很脆弱,如果注定要闹掰,就不要再给他任何帮助,任何温情。甚至不必尊重他,尊敬他,称他为哥哥,就当他是一个陌生人,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把他们之间彼此的联系全部都斩断。
就这样,轻松地,彼此形同陌路,擦肩而过,也不给对方一个眼神。
这样,难道不好吗?
非要把感情积累的这么深,然后彻底的斩断,令彼此都痛苦?
梁瑾墨清清嗓子,心想,大哥啊,你的这些心理活动我都听到了,我读心术可真是牛掰。
可是,也带来烦恼。
少年独特之烦恼,苏瑾溪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什么缺德的事儿?
至于这么悲壮么?
等到他查出来,一定会把爷爷的戒尺找出来,替梁铁蛋好好教训教训他,但什么永不相见的话,也太矫情扯淡了吧?
苏瑾溪以为拍狗血电视剧呢?!
大可不必。
梁瑾墨不那么小肚鸡肠了。
总不能因为一个人犯了罪,就彻底把这个人杀了。
没有人是完全没有罪的,不能因为恨罪恶本身,就彻底放弃人,得把对罪和罪人分开。
“你的心思我都知道。”
“哦?”苏瑾溪这话说的有点泄劲。
“当然了,哥,你就算狠心装的再像,对家人下不去手,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你自己好好回想一下,不要被别人CPU了,我在声明上说的话也都是真心的。爷爷早就想让你改姓,记念苏阿姨。你名字的溪,也是有水的元素,记念苏洁的水字边。”
“原来如此。”苏瑾溪点点头,更释然了。
限制和束缚他的,一直都是自己啊。
“父母那一代的事,何必深究。无论苏阿姨选择谁跟谁在一起,都是她的自由。因既成事实而难过或痛苦,没有任何意义,想开点……”
“梁瑾墨,我们冰释前嫌吧。”
“好像,还差一步。”
“是,我有话要对秦凝香说……”
“好,那就死的彻底点吧,她是不是在厨房呢。”梁瑾墨随手招呼了一个园艺师,“你告诉管家,让他叫少夫人来花园,苏瑾溪来了。”
园艺师点点头,赶紧联络人。
在一棵老树前,一座小楼的门正好打开,梁瑾墨打算进去瞧瞧。
【苏瑾溪:梁科学迷,在家里建了一座研究室?】
对头!还真被猜到了,厉害。
梁瑾墨转过头来,看着消瘦却目光沉凝的苏瑾溪,心想哥还真比他本人更了解自己。
“我去忙会。你自便吧,留下来吃晚饭?”
“我最近不吃饭,只喝西芹汁。”
“我喝梨汁。”梁瑾墨傲慢地抬了下下颌,掀开的眼皮噙着笑意,“我老婆给我做的。”
“我自己做的。”苏瑾溪感到无语,“你赢了,好的。”
苏瑾溪率先笑了,梁瑾墨也笑了起来,两兄弟对视都笑的很开怀。
【苏瑾溪:是啊,多大点事儿。】
关上了门,梁瑾墨也说道,“多大点事儿啊。”
……
洗手池前,梁瑾墨非常舒适。
爱,这件事情早晚都得画一个句号。
梁瑾墨也不必非得将秦凝香藏着、掖着,她是一个自由人。
以前他担心苏瑾溪能将秦明香追到手。
有种劣势忧虑,知道他哥哥在诸多方面都是很优秀的,他担心竞争力没有哥哥强,这才爱吃醋,像一个醋精一样天天追着秦凝香,天天胡思乱想。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他相信秦凝香,他也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经得起考验,相信他们之间的连接。
他们的爱能够打败这世界一切的黑暗。
他们的爱可以击退一切的拦阻。
世界对抗他们的爱,他们的爱却可以击溃世界一切的刚硬力量。
也可以兼顾到摧毁世界上一切的力量。但娘锦墨相信的是世界不会与一对相爱的人对抗,而且他们之间的爱的力量也不会摧毁世界。
因为爱和爱彼此相吸引。
就像珍惜和真心彼此相惜一样。
一个善意可以引出更多善行,一个恶念也可以同时生发更多的恶事。
一个谎言必须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圆满。
人只要诚实,只需要讲一个字,就可以解决问题。
说谎的人,却常常长篇大论,无法使文章圆满。
因为“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化干戈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