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安然这样说,潘桃又不敢了,她虽然张狂,但要被人说,主母来了,她连个见面礼都不给,别人可就要说她没有礼数了,所以当下就没说了,想着新奶奶给这么点见面礼,丢脸的又不是她,她既然不愿意改,那就随她丢脸去。
当下安然又看向其他几个说了见面礼少的人,道:“要觉得我给的少,你们吃亏了,都可以将见面礼拿回去。”
这些人也都跟潘桃一样,没拿走。
安然看没人多说什么了,当下便道:“以后不用过来见我,我不需要别人天天给我请安。”
她这话一说,那些人倒都高兴起来,毕竟谁也不想天天给别人请安,特别是不少大妇,还爱在请安上做文章,好比故意让人天蒙蒙亮就过来请安,等别人来了,又让别人等着不见,又或者行礼时,半天不让人起身,诸如此类,手段可是不少的,这自家奶奶不用她们过来请安,也就是说,这种手段她们能避免了,这些人自然高兴。
倒是杏儿不解,在那些女人走后,便问安然,道:“小姐,干嘛不让她们来请安啊?会不会让她们觉得,小姐性格好,她们会蹬鼻子上脸啊?”
安然道:“比起让她们觉得我性格好,会蹬鼻子上脸,我更不想见到她们。”
安然就纯粹是不想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所以才不见,但杏儿却理解错了,以为自家小姐不想看到那么多女人堵心,当下便点了点头,道:“也是,眼不见为净。”
然后欲言又止了会,杏儿又一言难尽地道:“小姐,府里规定每个爷们身边最多只能十个人,姑爷有十四个人,这多余的,就是姑爷自己养的,一年下来,月钱衣裳首饰等,不知道花了多少,这姑爷手头还有钱用吗?”
安然笑道:“你管他有没有钱用,反正在府里,咱们的吃用开销,都由府里支付,他没钱,咱们也不怕没吃的没穿的喝西北风。”
“就怕以后王爷和王妃过世了,咱们跟姑爷分出去过,到时他将所有钱都花在了养女人那儿,咱们府里入不敷出,他会让小姐拿嫁妆养家。”杏儿担心地道。
一般来说,男方家里不会让女人用嫁妆养家,但要家里真没钱用了,你还好意思不拿钱养家?
安然道:“那就等到时再说。”
她拳头这么硬,还怕卫恒?反正她是不会拿嫁妆养家的,到时就问他,是少养几个女人,还是每个人降低生活标准,一直到他的钱够养家为止呗,富有富的过法,穷有穷的过法,还担心过不下去?好歹是贵族,再穷,能比那些穷苦老百姓艰难?穷苦老百姓都过下去了,卫恒等人能过不下去?
杏儿看小姐并不担心,也就没多说什么了,反正暂时还不用操心这些事,再加上王爷王妃身体还好好的,应该还能活些年头,暂时还不会分府,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安然想了想,道:“对了,你有空把压箱银拿出来,吩咐张管事再买几个庄子吧。”
张管事是帮安然管着外务的管事,但凡铺子庄子,都由他管着,安然观察过一段时间他的人品,发现还不错,便没换人。
当初安阳郡王府给的聘礼,加上府里给的一万两千两嫁金,方大夫人给她买了些嫁妆,庄子,但还留着大概八千两,给她做压箱银。
这种压箱银,一般是怕姑娘到了夫家,需要用钱的时候——好比今天这样送礼的时候,你没钱怎么送礼物——夫家给的那点月钱不凑手,找丈夫要,万一丈夫是个不着调的,要不到呢?这时就需要动用压箱银了。
考虑到姑爷的不着调,方大夫人给女儿留的压箱银就特别多,要不是怕卫恒不着调,她会多买些庄子的。
当时安然也不好劝方大夫人多买点庄子不碍事,她不怕没钱用,只随方大夫人给她留了这么多压箱银,反正到了王府,她自己处置就是了。
所以这会儿,安然便让杏儿将那银子拿给张管事,让他买庄子,到时好收出息,免得钱放在家里不产出,太浪费了。
杏儿听安然说,把压箱银全拿出来买庄子,不由道:“那小姐,全拿出来,没钱用了怎么办?”
安然道:“不用担心,府里发月钱,我又没什么开销,够用了的,真要没钱用,将那些样式老气的赤金首饰拿到我那个珠宝铺熔掉几件,换成金豆子金锞子银锞子就有了,反正那些样式老气的首饰也戴不出去,不如换钱用,还划算些。”
安然这儿之所以会有一些样式老气的赤金首饰,不少都是她出嫁前别人给的添妆,还有及笄时亲戚们送的礼物,以及刚才来王府,收来的见面礼。
不是所有人都会细心挑礼物送人的,有时也会随便挑些东西打发,毕竟在这个时代,工艺越精致的越贵,没什么样式的东西,就只值个金子银子本身的钱,附加值比较少,有些人跟安然或方大夫人关系也就那样,怎么可能挑昂贵的东西,给些面子上过得去的东西就行了,所以收的什么金戒子金簪子金镯子还是不少的,不少都是没什么样式,只能熔了使用,不好戴出去的。
当初安然就是考虑到这些东西的去向,在方大夫人给她买铺子时,让她给她买了个小珠宝铺,不需要多大,搞的多好,主要就是将来她想将这些首饰熔掉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