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彩月下了飞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总感觉飞机的乘客少了一些,看来坠机事件还是给不少人造成了阴影,尽量选择其他出行方式,也许乘客本人不在乎,更喜欢快捷的飞行,但架不住家人们杯弓蛇影,与其被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还不如干脆认输,暂时放弃乘飞机出行。
说实话,她登机的时候也有些怂,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在起飞时紧盯着机场跑道,只要有异常人物靠近,她马上就要强行下飞机……而且她还在随身行李箱里带了降落伞。
天知道莉莉丝会不会故技重施,欧阳彩月可不想拿命来赌一赌。
还好,飞机安全降落,抵达了另一座城市,也就是吴女士那趟没有完成的飞行所要去的城市,她在这座城市里结婚生子又离婚,最后把命送在了前来这座城市的路上。
吴女士逝世了,但她的前夫还生活在这座城市里,欧阳彩月这次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让那个狗男人远离吴女士的娘家和小彩月。
她有他的手机号和工作单位,找人是很容易的事,想整他也是很容易的事,区别只在于方法。
她没打算杀了他,甚至没打算让他受伤,否则被人知道了可能会说不清,以前她不在乎,可以任性一些,但现在……经历过这次的事,她已经有些改变了,如果以前的熟人看到她,可能都认不出她来了,她的改变不在于外貌,而是行事方式,连她手机桌面都换成了小彩月的睡脸,还会经常对着手机傻笑。
小彩月的姥姥给她发来很多小彩月的照片和视频,有以前的,也有现在的,看着这些照片和视频,她仿佛也见证了小彩月的成长过程,从出生时皱皱巴巴的小脸到现在水润得令人忍不住想戳的小脸。
幸好吴女士果断和那个狗男人离婚了,他不配当小彩月的父亲,否则小彩月一定不会拥有幸福的童年和人生。
至于江禅机他们,她从红叶学院离开后就没再跟他们有联系,什么莉莉丝也好,死了的迦梨也好,都跟她没关系,她不打算趟混水,因为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可怕,她犯不着惹她们,好不容易从森林里捡回条命,怎么能轻易再送掉?就算莉莉丝为非作歹,只要不惹到她身上,她就不会理睬,天底下的人这么多,轮不到她来主持正义。
以后她大概也不会再跟他们产生交集了,这次本来就是个意外,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
她想退休了,她攒的钱这辈子都花不清,世道越来越艰险,万一哪天把命丢了,存款就全便宜了银行,以后就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也不错。
“美女,到地方了。”
出租车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遐思。
在她掏手机扫码付钱的时候,司机看她的眼神很暧昧,因为她指名来的这个地方本来就很暧昧。
皇朝佳期丝足会所。
光是这个要素过多、令人浮想联翩的名字……一听就不是正经的地方。
显然,司机把她当成在这个会所里上班的技师,看她的眼神差点直接说:不用付钱,给我来次特殊服务也行。
欧阳彩月不是红叶学院里那些生长在象牙塔里的小女生,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司机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怒火升腾的她想对这辆车的油箱做些文章,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她这次来是有目的在身,没必要节外生枝,不过看来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都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动物,这个司机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早有家室了,却还对陌生的年轻女性想入非非,只要有机会,八成也会在老婆背后偷腥。
她忍着怒火付了钱,拖着行李箱下车的时候,狠狠地关上了车门。
当欧阳彩月走进会所门口时,里面负责接待的男女员工全都愣了一下,因为这种地方接待的客人99%都是男性,还有1%的例外是女性出于好奇而跟着男性朋友来开开眼界,满足一下好奇心,顺便发个朋友圈吸引眼球,像欧阳彩月这样独自入内的年轻女性还真是罕见,尤其是还拖着行李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美女,你是找人吗?”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公关凑过来微笑着问道。
“不找人。”欧阳彩月打量着会所里面金碧辉煌的装修,以为这样浮夸的风格就能配得上“皇朝”二字了?
“不找人,那是来应……”男公关差点把“聘”字说出口,见欧阳彩月脸色不对,赶紧又憋了回去。
如果“聘”字说出来,欧阳彩月说不定真会一把火将这里烧了,还好憋住了。
“把你这里今天上班的女的,全都叫出来。”欧阳彩月说道。
“呃……好的。”
男公关心说难道这个女人喜欢的是女人,但是平时生活中又找不到性趣相投的,所以来过过瘾?
行吧,反正来的都是客,平时老板也都是这么教导他们,顾客是上帝,要满足上帝的一切需求,只要出得起钱,上帝是男是女并不重要。
于是他转头说道:“把姑娘都叫出来。”
足足等了半小时,一行浓妆艳抹的年轻女性从各个房间里出现,像等待首长检阅似的,莺莺燕燕站成一排。
还真别说,每个人都穿着丝质长袜,有白的、有黑的,有肉色的,对得起